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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凌风没有回头,他知道这是酒店的歌女柔娘。一年前他来到这个酒店,看到柔娘,她歌艺双绝,温柔可人,给他留下很深印象,后来他就一直过来坐坐,喝喝酒,听柔娘唱歌,听酒客议论时事。

凌风闷下一大口烧酒,脸上有了血色,他勉强笑道:“听大叔讲新闻呢,中午你去看了没有?”

“我不喜欢那个热闹,大概半个城的人都拥过去了吧?”

“我也不喜欢,杀人有什么好看?”

柔娘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一年辛辛苦苦,也就只有那么点乐子。俾如有钱人看戏取乐,穷人只好在这上头开开心了,今天他们讲来讲去都是这个事。”

旁边有人又问:“大叔,那个年轻的尚书大人,你有没有看清?听说他只有十八岁,还嫩着呢。”

“这个真没看清,离那么远,他那张脸被斗篷遮得严严实实,那里看得清呢?”

“不过他在上面坐得一动不动,像根木头桩子,许是被吓坏了。”

“这还用问,一下杀这么多人,他们这些贵公子哪见过这个,现在他大概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呢!可别吓出病来。”

“你别乱说,小心官差把你抓去打一顿。”这时有个军官走进来,大家顿时安静了。

那人来到一群掷骰子赌钱的人中,挤开众人,嚷着说:“让我先来。”其中一人说:“武大哥,你又有钱了?”那军官叫武毅,他拿出钱袋,抖出几块银币:“向同袍借的,这个月的吃饭钱就靠他了。”“酒保,给我拿壶酒!”

柔娘轻声说:“这个武大爷就知道喝酒赌钱,输了还发脾气打人,他哪像做官的样子。”凌风嗯了一声,他就是想听听人家对自己的表现有什么看法,其实他也知道就是那两句,但心里总有些泄气,还好别人都没有认出他,否则这些地方他都不能来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他腹中空空,感觉酒一上头,脸上涨的通红。柔娘凝视着他,说:“喝酒别那么急,对身体不好,看你衣服穿那么少,现在喝酒身上热,等一出去风一吹又要着凉了。”

凌风出来时换了衣服,身上就穿了件旧棉袍,他笑笑说,“我没那么娇贵。”

有客人叫到:“柔娘,你给我们唱支曲子吧!”柔娘站在柜台前,人群静下来。只听她唱到:

“素雪任,树木转枯悴,松柏无所忧。折杨柳,寒衣履薄冰,欢讵知侬否?”

“天寒岁欲暮,春秋及冬夏,苦心停欲度。折杨柳,沈乱枕席间,缠绵不觉久。”

声调婉转悠扬,余音久久不绝。凌风感觉柔娘那双美丽的眼睛,在他脸上流转,接着又移开了。他有些目眩神移,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寂寞。他默默地坐了一会,起身说,“柔娘,我走了。”柔娘说,“你多喝了几杯,路上小心点。”

凌风觉着身子有些飘,他踉踉跄跄,从人群中挤过去,正碰上武毅那张桌子。武毅手里握着最后一块银币,紧张地看着最后一枚还在转动的骰子,口里叫着“六!六!”桌子动了一下,骰子停下,是个“幺”色,旁边的人笑着说:“武大哥,把钱拿出来吧,你可又输光了。”

武毅扔下钱,揪住凌风的衣领,大声说:“小子,你走路长没长眼睛!”凌风也有些醉意,他斜瞟着武毅,大声说:“你说谁是小子,再说看看,我看你才没长眼睛呢!”武毅一拳打过去,凌风跌扑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两人酒都有些醒了。

武毅猛的一惊,“天哪,这是谁哪?怎么那么面熟?”他想上去扶凌风起来,当着这么多人又不敢。凌风自己爬起来,瞪了武毅一眼,匆匆走掉了。

第二天一早,凌风起来,看着镜子皱眉头,右边眼眶全紫了,有点像熊猫眼。今天还要进宫呢,这可怎么办?有个侍从敲门说,提督大人求见。凌风换好衣服出来,大家都呆住了。提督说:“凌大人,你的脸怎么了?”凌风说:“别提了。昨天处决犯人,看热闹的人那么多,多亏大人处置有方才没有出乱子,真是要多谢你们呀。”提督说:这都是我们份内之事。“您进宫时帮我跟王上说一声,就说我不太舒服,不能入宫了。还有,你们那里有个叫武毅的,找他有事,烦劳叫他过来”

提督答应了,两人又聊了几句,提督告辞,凌风把他送出厅外。

朱光望着殿内,文武大臣分列在左右。“凌风没来吗?”提督出列,恭敬地说,:“凌大人有点不舒服,叫我给他告个假。”朱光心一沉,真的生病了?他问:怎么,他什么地方不舒服?”“不是什么大病,请陛下放心。”提督有点吞吞吐吐。

景文一笑想说话,被他舅舅,前任的刑部尚书惟彦使眼色制止了。几个大臣出班报告了一些政事,朱光有些心不在焉,大家草草就散了。

景文出来和他舅舅说,“刚才你干嘛不让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