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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广巍也是一员骁将,他现在成了惊弓之鸟,当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响时,他立时就掩在了树后。王吉等人手持利器,向着这边搜寻过来的时候,广巍蹲身在树后,眼看着王吉在他身前走过。

王吉率人向前寻找一番,即又转身回来,他心想对方跑不了那么远,方才一定是错过了。他也向树丛深处寻去,同时用刀剑胡乱拨着丛林。广巍尽量蹲下身子,躲开他的宝剑,他手里没有武器,否则早就出来还击了,此时广巍很有口气憋在心里,急着想要发泄出来。

他神思有些分散,就没有留意脚下,当慢慢向后移动的时候,他脚跟处踩在了一块石头上,广巍的左脚向外扭了一下,他轻声‘哎哟’了一声,立刻就控制住自己,但王吉已然听见了他的叫声。

王吉冷笑说:“您还不出来吗?毕竟我们是您的救命恩人,你干嘛要躲我们呢?”

广巍在树上折下一条粗大的树枝,他拿着它拖着扭伤的左脚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在这片林中的空地上,他借着昏暗的月光直盯盯地看着这几个凶手的脸。

此时已经再无别的话可以说,他们立刻混战起来。要是手中有了趁手的武器,也许他们几个就不是广巍的对手。可是现在,他手里只有一支树枝,广巍拼命不让那些人靠近自己,一面设法去夺取对方的武器。

树丛之中的混战并没有惊动行军中的大队人马,只有卫国带点担忧的心情向着这边眺望,不过他也慢慢向着远处去了。

当手中的树枝被削去一半时,广巍终于夺到了一把长刀,他心中狂喜,此时他肩头上被王吉刺中了一剑,顿时就是鲜血直流。

广巍顾不得那许多,他转身向对方砍去,接着又去对付其他的人,他此时靠着林中一块大石头做掩护,其实石头后面也藏了一个人,那人没有露面,而是在暗中帮助着广巍。

广巍又向前劈出一刀,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他转身想走,但沉思过后,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套在王吉身上,此时衣服上满是鲜血,不知是他还是敌人的血。广巍用刀将王吉的脸上砍到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相貌来,这时他才转身要走,此时曹玮出来把他给拦住了。

曹玮说:“你就这样走?要不是我方才帮你,你早就和他们一样了。”广巍说:“你们大秦国就没有一个好人,我现在手里有武器,你拦得住我?”曹玮指着他说:“你看你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呢,我可是毫发未伤。”

广巍这才发觉自己肩头上血流如注,此时已是精疲力尽。他觉着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地上。曹玮撕下他的衣服为他止血,接着便拖他进了林子深处。

十几天以后,广巍被杀的消息传到了绮兰京城,他哥哥广徽拔剑就向着凌风所在的宫院冲过去。他像疯子一样,谁都不敢拦他。侍女们急忙去报告女王。

这时凌风和乐华在大厅里,他们各人面前摆着一瓶酒,正在讨论城堡顶楼上穹顶所绘的图案。

这是一幅模拟天宫的绘画,大部分已经绘制得差不多了,只是中间还有几个美丽的天使没有画。

乐华看着凌风在那里描画,他突然说:“要是你做我们这行生意,我们这些人都得饿死了,你到底有什么不会做的,也说来听听。”

凌风停笔看着他说:“我不会做的事多了,我不知怎么做一个丈夫,也不知怎么做一个父亲;做情人也不合格,很难讨好你们的女王;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也无法学着做一个儿子;我交了朋友,又杀死了他;善待下属,就是为了让他们为我拼命;我带了十几万人到这里来,现在就只有让他们自己去找出路;这边的老百姓恨死我,我也不知那边我自己国家的人会怎样看待我。我只觉自己做什么事都很失败,也许我这辈子都会很失败,大概就是因为我把精力都放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的缘故。”

乐华吹了声口哨说:“也许你本来就不应该搞政治,你本性太自由,很容易极端化,不过至少我会同情你。在我看来,你有了我们这个漂亮的建筑就很好了,不需要再用其他什么东西证明你自己。”

凌风含笑说:“我现在也只好这样想。”

乐华凑近他说:“是你叫女王停了公主生日的庆祝吗?尼姆气死了,他少赚了一大笔钱,大骂着说要把你杀掉呢。”

凌风平静地说:“这和我无关,是女王自己做出的决定。”乐华说:“最生气的是公主了,听说女王要她在生日那天接待阵亡将士的孤儿寡妇,送钱和东西给他们。”

凌风心中发酸,他听闻娇娜为取消生日庆祝的事情大闹了一场,女王跟他说女儿还不懂事,他看着她说:“大概我想过了许多事,却惟独没考虑女儿的反应,我确实做不了一个好父亲。”女王苦涩地说:“我们这些人永远不能像普通人的家庭一样,她还是早些长大懂事才好。为王家的子女只是比别人承担更多的责任,我们想要追求幸福其实是非常大的奢望。”

她用手指胡乱梳理着凌风的长发,靠在他肩膀上说:“我们吃了多少苦,也就只能保有这几天的好日子。”

乐华指着正中的小天使说:“这是公主吗?我一直觉着她与我的一个熟人很相像。”他凝视着凌风,对方淡淡地说:“你说她像公主?我不知道,我还没有见过她呢。”

乐华很肯定地说:“那你一定是在梦里见过她,你这个人真自私,叫女王停掉了他们的庆祝活动,只为了搞你自己的工程,难怪你一定要在那个期限里完工了。”

凌风喃喃地说:“这就是所谓艺术家的疯狂想法。”他拿着酒瓶朝着嘴巴里灌了一口酒,却发现海绥端了一碗药进来,正在面色阴郁地看着他。

海绥说:“我是说你可以喝酒,但没有叫你一大早就喝这么许多。”凌风说:“这有区别吗?”他接过汤药一口喝下去,接着就把药碗送回给海绥说:“医生,谢谢你。”

乐华看着海绥的背影说:“你喝的这些药有用吗?我怎么感觉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呢。”凌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也许是我这阵子休息不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