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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谭文面对眼前这个人物总有些撑不起架子,他看着凌风走进大堂的时候,就赶紧从座椅上站起来准备躬身施礼。还是旁边师爷机敏,低声说:“大人,你这是干什么,他已经不是那个凌大人了,用不着和他客气。”

这时他府里的管家和另一个武官模样的人,正在后堂倾听,管家低声说:“他还真找上门来了,谭文能顶得住吗?”武官鄙夷说:“殿下竟用这样的人,真是瞎了眼睛,前日殿下就派我到村中,早就把凌风杀了,也省得多费一番功夫。”管家笑道:“可不,他今日不就把你派来了吗?”

谭文忙不迭地坐了下来,小腿肚子犹在发软,忙举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大声说:“你是什么人,为何擅自在堂外击鼓,有什么冤情呀?”

这时赵家弟兄把两个参与袭击村民,强抢地契的恶棍也揪进来,后面的村民也一拥而进,有衙役想要阻挡他们,凌风用眼神一扫二赵,他们丢下那两个人交给村民,动身形阻住衙役,且在堂上大喊:“青天谭大人升堂问案啦,大伙都来听听呀!”

州衙所处本是城中最繁华的所在,二赵这一吆喝,顿时就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众。时值盛夏,谭文却觉着身上发抖,脊背上一直冒着冷汗。他站起来指着凌风说:“你,你想干什么?想聚众闹事吗?”

对方冷静地说:“我有一张状子,请大家都来听听。”

谭文说:“既有状纸,你呈上来就是了,老爷开堂审理时,自然就会传你过来。现在老爷还有事,退堂!”他把惊堂木一拍就想要溜了。

师爷看谭文要躲出去,连忙说:“大人,他既然有状要告,您听听也好。您断案如神,人所共知,看这小子像个刁民,您借机惩戒他一下,也可树立您的威信嘛!”这时后堂也传来咳嗽声,谭文只好又坐了下来。

凌风说:“谭大人清廉爱民,大盛夏下乡劝农,我们都十分敬仰您。如今有人欺压百姓,召集恶徒强买农民田宅,拆毁农民房舍,如此伤农害农之事,您管不管呀?”

谭文说:“怎么,你的房子被人拆毁了?是什么人干的?”

对方拿着状子朗声念道:“具状人越石,今上告于知州大人座下,为村中二十余户人家,七日前有一管事模样之人,前来村中采买田地,声称是为退休官员王大人兴建宅院之用,农户因故土难离,且对方出价过低,故尔未允。此管事就口出恶言,威胁三日后前来报复。

三日后,此人带数十名恶徒,明火执仗闯入村中,见屋便拆,且抢掠村民财产畜禽,打伤村民数人,逼勒他们交出地契,共拆毁房舍数十所,村中如兵火经过,沦为废墟一片,老少村民百人,流离失所,其情可闵。

村民自后截住恶徒二人,他们畏于众怒,交代了口供。众人听其口供,惊讶莫名,为何,他们指称是受谭大人指使,那个管家竟是大人府中王管事。”听审的百姓立刻纷纷议论起来。

凌风念到这里,用眼角扫了一眼谭文,对方摄于他的余威尚在,张口结舌,只是坐在那里发抖。还是那个师爷头脑清楚,他上前推了一把谭文悄声说:“大人,你这样怕他,没事人家也当你心中有鬼。”谭文这才壮着胆子一拍惊堂木说:“大胆刁民,你无凭无据污蔑我,你可知你这是什么罪吗?”

凌风将手中的纸张一挥说:“我自不敢信口污蔑大人,只是他们的口供是这样说的。现口供在此,大人要看看吗?他们交代得清清楚楚,其有几人,有些相熟之人现住何处,叫什么名姓。”他将可以稽考的人名姓、住址逐一念出,这些人都是些恶徒,在外闻名,听审的人已经信了凌风七八分,有些人已经在指着谭文暗骂了。

凌风说:“请大人把这些人传过来,问问他们三日前在何处,干些什么事情,又有何人作证,这些应该是不难做到的吧?还有府上管事是否姓王,长什么模样,也请他出来让大家认认看。前日之事,众目所观,谅那些人也无法抵赖。此事攸关大人的清誉,您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如证实此事为虚,是草民信口中伤大人,我也愿领其罪。”

他捉到那两个人之后,就仔仔细细审问过他们,问明一同来的人的姓名住址,然后同二赵进城打探,核实他们的口供,看看他们指称的人是否就是袭击村民的那些人。他做事小心,不查实是不会随便下定论的。

凌风把状子口供递上公案,二赵向前推过两个恶徒,谭文无奈,指着两个人问:“你们当时是如何袭击村民的,为何诬陷老爷?”

那两个恶徒一被二赵放开,立即反口说:“大人,小人是路过村口被他们捉住的,根本不知道袭击他们的人是谁,口供全是他们逼我们按的手印。”

这时谭文终于镇静下来,他跟师爷嘀咕两句,大声说:“现在明白了,你们擅截平人逼取口供,还污蔑上官,如今有什么话说?”

凌风说:“这张口供里事情经过很清楚,他们在何处会合,那个城门出的城,何时进入村中,沿途有许多人看见,此事有那么多证人,不是他们现在能抵赖得了的。”

谭文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这时师爷在后使劲推他一下说:“大人你心里可要明白,再让这人说下去,您这官就甭想再做下去了,您可要当机立断呀!”

谭文紧张得手都动不了了,师爷把住他的手举起惊堂木一拍,谭文用发抖的声音说:“你…你聚众闹事,污蔑…本…本官,来人呀,把他关进牢里。”

这时后面听审的人群群情激奋,已经开始向堂前涌进来,凌风心中打鼓,他原想激动舆论把谭文赶下州官的位子,叫他交出抢来的地契,赔偿村民损失,自行离开。如今老百姓已经有些难以控制了,实在是谭文平时故作清廉,大家现在都有受骗之感,一旦捉住他的痛脚,都想忍不住想要痛扁此人一番出出气。此时赵家弟兄问凌风该怎么办?他说:“先把他们劝回去,免生别的事端。”他转过身来看着谭文说:“大人,你说我聚众闹事,乃是欲加之罪。你现在要拿我下狱,可是你可要考虑清楚,此案已经牵连到你自己身上,别以为捉了我,就能轻易了结这件事。”

谭文坐在椅子上,低头垂目不敢看他,师爷做了个手势,衙役拥着凌风入后堂去了。人群还想向前冲,二赵拼命阻住他们说:“越石先生不会有事,请大家先回去,自会有人还我们一个公道。”

衙役押着凌风出后堂向里面的小牢房走去,那个武官正面迎上了他,凌风微微一怔,武官讪笑说:“我的凌大人,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个门口,你想你还能出的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