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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凌风掀开帐门,欲要出去,躲在暗处幽会的一对情人大吃一惊,他们尽量隐在角落里,卫国把郁李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曹玮在后面说:“大人,夜晚风凉,请您加件衣服吧!”凌风点头,他接过曹玮手里的斗篷,与曹玮一前一后出了大帐,朝着卫国和郁李躲藏之处相反的方向而行,出了营地,接着程卓也走了。

此后很长时间,两个情人都吓得无法动弹,最后,郁李挣脱了卫国的双手,轻声说:“卫参将,我走了。大人虽然随和,但也是有限度的。营中耳目众多,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单独见面了,刚才我好怕!”

卫国气得咬牙切齿,他失魂落魄地向自己营帐走去。眼前一条黑影闪过,卫国正在思绪不宁之际,差点惊叫出声。黑影走近卫国,借着残月发出的微光,他发现来者是韩明,和他一起护卫凌风到草原上来的参将。此人是一员骁将,也颇有些心机,他拉卫国进了帐,两人坐下。韩明小声说:“把你吓坏了吧?”卫国不满地说:“夜静更深,你不去睡觉,却跑到这里来吓人,你怎么回事?”

韩明说:“你小声些,当心隔墙有耳。我问你,此时你不在帐中,到那里逛去了?”

卫国说:“我许久不能入睡,故尔出帐随便走走。”

韩明盯着他说:“你小子可真了不起,随便一走,就把凌风的爱姬钩上了手。方才凌风一出帐,我可真为你捏了一把汗。”

卫国蓦地站了起来,气愤地说:“韩明,你居然偷看我们,你待怎样?”他只觉羞愤难当,脸涨得通红。

韩明硬拉卫国坐下,低声说:“我是有事找你商议,恰好碰上而已。你只顾沉湎于女色,忘了将军派我们来的目的了吗?”

卫国楞了一下,他一心想报杀父之仇,但他们两个有护送凌风的职责,若凌风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卫国也是一个功名心很重的人,若是真个要杀死凌风,路途之上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但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下手。

但这些心事决不能对韩明讲,他一挥手说:“韩将军,你是识途老马,心计比我多几倍。如今凌风身边侍卫众多,曹玮在他身边日夜不离,这可有些棘手。”

韩明嘻嘻一笑,说:“若只是为此,我早就动手了。要紧关键,是咱们的手不能染上血,如今有机会了。”

卫国心中一动,说:“你说来听听,若有用我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明说:“若杀死凌风,老弟你既报了杀父之仇,又可抱得美人归,这笔生意可真做得。”

卫国催他:“韩将军你快讲来,不要再卖关子了。”

韩明说:“前日来营里送信的吉索你可还记得?”

卫国说:“匆匆望了一眼,我看他不是善类。”

韩明说:“这小子贪婪暴虐,野心勃勃。他想挑动达奚和大秦的战争,从中取利。我以前同他有一面之缘,我对他啖以厚利,我们是一拍即合。”

他挨近卫国,小声说:“我们约好,明日三更动手。我们在西面寨墙接应他们进来,先埋伏在大帐附近。我派人在前面放火,待凌风派曹玮前去察看,这边一拥而上,乱刃将他杀死。”

韩明拍拍卫国的肩膀,“这个接应的任务,就派给老弟你了。”卫国点头。

韩明又说:“他们来人不多,我们趁其不备,把他们杀了灭口,这样虽有疏于护卫之过,但已经杀死刺客,为凌风报仇,想必王上也无话可说了。再说营中一百多人,王上难不成去追究所有人的责任吧?”

卫国说:“韩将军您计划周密,我们依计而行,若得报父仇,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他深深一揖。

韩明笑道:“老弟忒客气了。”

次日,他们行进了一百余里,在一片山谷之中扎营。营寨背依山岭,在朝向平地的地方筑了一面寨墙,约有一丈来高,在营门开在中间,有士兵轮班巡逻。营中空地上燃起几堆篝火,营地中央是凌风的大帐,侍女们的帐篷在大帐后面依山背风的位置,侍卫和凌风自带的士兵在围绕着他的大帐住下,寨墙一边是韩明和卫国带来的人。

此时过了二更,一轮残月高挂在半空,营中大半人都已入睡,只听见风吹刁斗单调的铛铛的声音,无力地响着。哨兵拖着武器,慢腾腾的步子半天挪不动一步。,韩明和卫国在营帐之中,两人屏住呼吸,默默等待。

将近三更时分,营外忽然传来一阵怪异的鸟叫声,韩明一跃而起,兴奋的小声说:“他们来了,卫国,你快去看看。”卫国慢慢站起,这时,帐篷外面有人叫:“卫参将,大人唤你呢。”两人面面相觑,韩中暗骂:“这真是不巧。”卫国看着他,说:“我怎么办?”这时,更鼓急急敲响,韩明皱着眉头说:“也罢,你先去凌风那里,看有没有办法引开曹玮。我去接应他们吧。”

韩明出帐来到寨墙之下,这时正有一个哨兵过来,他昏昏欲睡,看见韩明才提了一点精神,上去施礼:“韩将军。”韩明点头说:“我们身处险地,万事要小心,我特来看看。”哨兵说:“将军您放心,一切正常。”韩明说:“是吗?你到那边去吧。”哨兵一转身,韩明拔出宝剑,一剑将他刺死。他登上寨墙,向外挥手,只见数十条黑影迅速向这边奔来。

韩明和吉索约定,先接应数十人从寨墙上下来,吉索带人埋伏在凌风大帐之旁,其余的人前去杀掉守卫寨门的卫士,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待外面纷扰之时,乘机杀死凌风,再去掳掠财物和女人。

吉索看韩明招呼,率先爬上寨墙,跳了下来,韩明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隐身而去。这时有数人也已从墙上跳下。他们的动作惊动了巡逻的卫士,营中喧闹起来。吉索一边叫手下赶快下来,一边手持弯刀,砍杀奔过来的士兵。

此时在大帐之中,凌风已然起身,他平时睡觉就很轻,方才营外顺风传来一阵怪异的鸟叫,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了。他在外宿夜一直是和衣而卧的,此时便慢慢坐起,倾听外面的动静。睡在他旁边的曹玮也站起来,低声说:“大人,出什么事了?”凌风说:“刚才的鸟叫好生怪异。”他们留神静听了片刻,这时更鼓敲响,凌风说:“已经到了三更了。”

这时帐幕外有脚步声,在帐外守卫的侍卫喝令:“站下。”来人说:“是大人令我过来的。”侍卫惊讶的说:“卫参将,夜深人静,大人正在休息,他并未派人叫你来呀。”两下僵持住了。

曹玮听见是卫国,不禁一惊,他看着凌风,低声说:“大人,今夜真是怪事纷纷。他来干什么?”凌风披上一件斗篷,说:“我今夜心绪不宁,却也不想惊动太多人。也罢,既然卫国来了,就让你们陪我在营中走走。”

凌风出帐,“卫国进前见过他:“大人。”在帐前灯火的映照之下,卫国的脸有些发僵,握剑的右手在微微发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息。凌风看了他一眼,转身对曹玮说:“曹玮,你去把他们都叫起来,四处察看一下。这里不太平,还是小心一点好。”

这时寨墙处传来骚动,有人来报,有敌人来偷袭。

曹玮看了卫国一眼,提着宝剑快步走开了。

他叫起大伙,点起火把搜索,刚一转身,就同吉索带来的人相遇了,双方在凌风帐篷周围动起手来。此时外面的敌人也已然进入了营地。有几个帐篷已然着火,传来女人的尖叫声。火光之下,看见来敌约有百来人,他们面蒙黑布,手持弯刀,十分凶恶。营中的士兵猝不及防,颇有损伤。幸好凌风所带的侍卫和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他们起初虽然慌乱,但很快就稳定下来,一些士兵成群,背靠背互相掩护着对方,与来敌周旋。帐前,曹玮手持长剑与几个侍卫,在与为首的一伙人对敌。来人十分凶悍,曹玮他们极力抵抗,但战群还是逐步向凌风所在的位置推过来。

卫国偷眼看着凌风,凌风肋下佩着宝剑,双手背在身后,在观看战斗,看他脸色,也不显得多少紧张。这时,有个侍卫“啊”的一声,被敌人刺中倒地。凌风面色猛地一阵扭曲,他紧握右手,转身问卫国:“韩将军在哪里?怎么没看见他?”

卫国尚未答言,有个敌人冲破曹玮他们的防线,挥刀向凌风劈来,凌风朝后退了一步。卫国来不及思索,举剑向来敌刺去,他们两个混战在一起,那人向卫国劈出一刀,卫国挺剑架住,那人正想收刀,胸前一阵透心凉意,正被曹玮的长剑刺个对穿。

曹玮站在凌风面前,叫声:“大人……”凌风看了他和卫国一眼,眼神有些怪异。他说:“你们去对敌吧,不要管我。”两人答应一声,转身迎敌,这时,战局已经向有利的方面发展,外围的士兵将从营门外进来的来敌清除之后,纷纷过来帮助曹玮他们。这时距此数里外驻扎的各部落首领看到这边的火光,也奔过来救援。吉索见此情不禁慌了,他且战且退,将至营门处,迎面正碰上韩明,他心里一松,正想招呼,韩明举手一剑,直刺向他的要害处。吉索用持刀的右手指向他,“你……”韩明顺手又给了他一剑,吉索倒地死去。

此时营中的敌人已经全部被清除,曹玮押着十数个俘虏过来,上前躬身请示:“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置?”凌风扫视了他们一眼,眼神也并不显得凶恶,这些人显然有了一丝希望,纷纷跪下求饶。凌风淡淡一笑问旁边的郎达说:“草原上的人对盗匪如何处置?”郎达已经发现袭击者是吉索和他手下人,他知道照实回答会得罪达奚,但凌风那锥子般的眼睛直盯着他,在众首领面前真是难以下台,他只得回答:“罪当处死。”

凌风手一挥,俘虏被押了下去,片刻,曹玮拎着十几颗首级上来,堆在地上,吉索与他手下人在此横行一时,如今被杀,大家都是拍手称快。凌风谢过众首领,请他们进帐歇息,他们见营中破坏严重,需要收拾,就都婉拒了,就中延韩上来谢过大人放回敏娜的恩情,凌风看他一眼,微笑说:“无须多谢。”

不提凌风这边清理营地,抚恤伤员。郎达回到自己营帐,他急不可耐地揭开被褥,将睡在里面的女人抱在怀里。那女子也不推拒,两人缠绵了一阵,女人把郎达推开,坐起来娇声问:“郎达大人,你答应为我报仇,几时能兑现呢?”

郎达躺在毛皮褥子上慢悠悠地说:“梭娜,你去找一个人,只要他愿意与达奚为敌,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他,成为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了。”

梭娜问:“是谁?”“就是大秦国来的凌风大人。”

梭娜轻蔑地说:“就是那个软弱的公子哥儿,他只会哄哄无知的妇孺罢了。”

郎达说:“可是就是这个公子哥儿,他手下人杀死了来偷袭他们的吉索一伙人,我们过去也就只给他扫了一下尾而已。”

梭娜睁大眼睛说:“吉索死了?”她兴奋地向西跪倒,喃喃向佛祖祷告。接着,她站起身来,向外就走。郎达躺在地上懒洋洋地说:“你现在去找他?不要吧?他如今处理营中的事,没空理你。再说了,这人骄傲得很,你以为他会像我一样,喜欢你这样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

梭娜银牙一咬,使劲向郎达肋下踢去,郎达“哎哟”一声,他一跃而起,使劲抱住梭娜,梭娜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用拳头打他的面孔,但她毕竟没有对方的力气大,片刻之间就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