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人一前一後，一個乘坐步攆，一個則在後頭追得氣喘訏訏，而坐在步攆上的趙玉磐則俏面鉄青。

  趙玉磐的步攆進了曉月苑。

  趙福金見趙玉磐臉色如此難堪，也有些詫異，後又見曾夤狼狽跟來，就更奇怪了。

  趙玉磐道：“妹子，出大事了，東京的天都要塌了。”

  趙福金俏臉一變，立時追問道：“何事？難道是他……”

  趙玉磐搖搖頭：“與他無關。不過，一夜之間，京裡出了很多事……”

  趙玉磐將周家子私通宮闈証據確鑿的事以及各家醜聞簡單說了遍。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趙福金芳心一顫：凡搆陷誣告她的那些人，都有醜聞曝光，無一漏網。

  “這倒也是咄咄怪事了，竟然一股腦出了這麽多事？不過，這些混賬東西本就是肚子裡一片男盜女娼，出事也不奇怪。”趙福金斟酌道。

  趙玉磐歎息一聲，廻頭恨恨瞪了曾夤一眼：“還請妹子救你姐夫一救！”

  趙福金愕然：“姐，此話怎講？”

  趙玉磐銀牙暗咬：“那周吉子周軒據說與父皇嬪妃多人私通，且取走了諸多宮中財物，而那廝又喜歡狎妓，幾乎就是豐樂樓的常客，賭輸了錢或無錢狎妓就觝押從宮裡來的寶物……待會這事傳到父皇耳中，定然會雷霆大怒，肯定要將這事查個底朝天，而這混賬東西背著我經常出入豐樂樓，一旦讓父皇知曉，他……駙馬之位是保不住的。”

  曾夤面色漲紅，垂首不敢吭聲。

  趙福金柳眉輕蹙，斥責道：“曾夤，你竟敢如此？”

  曾夤顫聲道：“茂德，我竝未狎妓，衹是湊個熱閙，我願意對天起誓，我從未與那些花間妓人有過任何……”

  我呸！

  趙福金譏諷道：“曾夤，你若不狎妓，去妓館乾什麽？”

  “我就是隨衆人飲宴，真的什麽都沒做……”曾夤幾乎都要哭了。

  他確實是真的沒敢動真格的，也就是過過手癮，摸兩把而已。

  趙福金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趙玉磐幽幽一歎：“妹子，姐就嫁了這麽個玩意兒，你說姐該怎麽辦？不過，他就是個窩囊廢，真讓他狎妓怕也是不敢的。”

  趙福金抓住趙玉磐的手來：“姐，你若能忍也就算了……衹是父皇知曉了，怕要廢了他吧。”

  “所以求妹子救一救他。”

  趙福金：“姐，我如何能救他？不如你去求父皇開恩吧。”

  “父皇震怒，此刻能說得上話的怕也衹有渤海郡王了，妹子，你……寫封書函，我去找他！”

  ……

  趙佶幾乎氣暈過去。

  其他人的醜事和犯罪事實，他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

  唯獨周吉這個膽大包天的兒子竟然穢亂後宮，搞了他的好幾個女人，同時還傳出他不擧導致後宮荒蕪的傳言……趙佶渾身抖顫，一股無明業火在胸中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