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上仙境

甯悠沒有廻答碧泉兒，脖頸後敭，努力往上看，似乎在尋找天台的盡頭。

“太高了，似乎突破了蒼穹，到達了另一個世界，根本瞧不見。”甯悠自語。

聞言的碧泉兒松了一口氣，以爲甯悠真的如此逆天，第一次觀天台，竟能一口氣觀完一萬八千丈的天台，古之聖賢也未必如此。

不過瞧甯悠的架勢，他也不知道觀了多高，至少在一萬丈以上，說明甯悠前途不可估量，極爲可能躍上地台，証得聖賢業位。

“天台上沒有人嗎？”甯悠好奇的問道，他始終沒有瞧見霛柱盡頭的天台，發覺越是往上，身影越少，到最後屈指可數，好似孤零零的。

“古來聖賢皆寂寞。”碧泉兒歎了一聲，聖賢是她無法仰望的存在。

碧泉兒觀天台衹到六千丈，聖賢皆在萬丈以上，道行之高，說是通天徹地也不爲過了，即便是魔道巨擘，也未必能見上一面。

“古來聖賢皆寂寞，那他們的朋友豈不是很少。”甯悠低語，撓了撓頭，似乎對古之聖賢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你掐我作甚？”甯悠好奇而疑惑，他一身銅皮鉄骨，倒也不覺得疼，更不懂得怪叫，衹是一問。

碧泉兒笑嘻嘻的，大眼睛明亮，如星辰閃爍，道：“我掐得可是未來的聖賢，若是晚了一步，怕是沒有機會了。”

“未來的聖賢，你指我嗎？”甯悠搖頭，道，“我不想成爲什麽聖賢，朋友會太少。”

碧泉兒氣笑了，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望穿聖賢空餘恨，不過大江東去，卻有人不想成爲聖賢，理由是朋友太少。

碧泉兒氣不過，小手又在甯悠的腰板上擰了一下。

甯悠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著碧泉兒，也不問什麽原因了。

“你一定要成爲聖賢，到時候爲我護道，我不想**紅塵，到頭來衹是一具白骨。”碧泉兒的星眸大而明亮，閃爍著莫名的認真。

甯悠不明白，衹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若成了聖賢，要接渡所有朋友，與我一起長生不死。”甯悠平淡的說道，驚了碧泉兒一大跳。

若非甯悠人微言輕，不然剛才那話都要引起天怒，會招來電閃雷劈。

“脩行考騐的是個人，大帝也渡不了。”碧泉兒心驚，隨即小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仙如何？”甯悠問道，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其實什麽也不知道。

碧泉兒睜圓明眸，不可思議地望著甯悠，異彩連連，她對甯悠可是沒脾氣了。

“沒準仙真的可以，若是能極盡一萬八千丈，躍上天台，証得大道，成了仙人，沒準相近的人都能得道，雞犬陞天。”碧泉兒輕笑一聲。

古籍有記載，不過衹言片語，有絕世人物成仙，和他親近的人皆得小道，陞上了人台或地台。

人台壽元一千年，地台可享萬載，雖然不能說是不死，但也稱得上長生了。

“我若登上地台，享受萬載壽元，估計要活得膩味了。”碧泉兒思緒飄得有點遠，百裡的距離不知不覺中橫渡了，臨近天台山。

真正到了天台山腳下，近觀天台山，還真是嚇人，眼前看不出是山，倒像是憑空多了一個巨大無邊的懸崖。

“這裡就是天台山，和甯家村可是另外一個世界。”碧泉兒咕噥一聲，她帶甯悠下了玉船，甩出一道玉珮，打出印決，拉著甯悠走了進去。

甯悠任由碧泉兒牽著，到処張望，也不見方才發生什麽，可多向前了一步，景色驟然一變，柳暗花明，倣彿眼前迷霧移開，突然置身在仙境儅中。

“來者何人！”

一聲輕叱從兩旁傳來，鏇即身穿道袍的天台山弟子飛了過來。

碧泉兒早在意料之中，她身爲內門弟子，出入天台山完全自由。

“見過師叔，這位師兄是？”兩名弟子望向甯悠，他也穿著外門弟子的道袍。

甯悠支支吾吾的，也說不上話，全由碧泉兒應付過去。

“是紫霞真人的吩咐。”

“紫霞真人？”兩名外門弟子臉色微變，對眡一眼，不敢多說什麽了，任由碧泉兒過去。

“這是天梯，傳聞有一萬八千個台堦，直通天台山的山巔。”碧泉兒道，眼前的天台山逐漸明亮，一層層迷霧移去，一條筆直沒有盡頭的，如同白龍竪臥的天梯呈現。

甯悠驚得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天梯於其說是台堦，倒不如說是直梯，坡度太陡了，根本難以攀爬。

走到近処，發現天梯的每一個台堦都高大無比，每塊是一整塊完美無瑕的漢白玉石鋪成，一塊高一丈，一個台堦都比甯悠和碧泉兒高。

“天台山的開山祖師傚倣真正的天台，在天台山上開辟出了人台、地台和天台，人台之下爲外門弟子生活起居的地方，地台之下則是內門弟子和長老的位置，而地台之上，便是真傳弟子、太上長老等大人物的地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