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我本風塵人，怎能奢望清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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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駕雲而去，落於一座小山。

葉雪坐於山間巨石，見三人到來，起身作揖：“葉雪，拜見三位仙長。”

“不必多禮。”溫孤菸雨淡淡道：“你已見她，如何？”

“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一如既往。”葉雪面上浮現一絲哀傷。

“按老豬來看，還是趁早斷了。”豬剛烈道。

“非我所能斷。”葉雪苦笑道：“曼珠沙華，早已將我和他聯系在一起。”

玉鞦凝拿著木盒，道：“現在後悔，此物還可還你。”

“不後悔，該斷了。”

葉雪搖頭道：“我衹想問，二位仙長，真會渡他？”

“自然。”溫孤菸雨頷首，接著道：“再次見你，是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不蓡與進來，吾亦能亂了法會，他依舊是聖僧。”

“我意已決，情怨糾葛，已然厭倦。”

葉雪道：“我本風塵人，得上天垂憐，有幾年之福，是幸。”

“不值也。”豬剛烈搖頭歎道。

“值與不值，皆不重要了。”葉雪手中浮現一朵華，妖豔的曼珠沙華：“我們終究不是曼珠沙華，不過是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裡。”

玉鞦凝冷聲道：“他編織了幽怨。”

“我也編織了愛恨。”葉雪平靜道：“從一開始，我便能感覺出來，他嫌棄風塵，我等命賤，生爲塵埃，又怎敢奢望光華？”

“有一點光芒照耀，我便要摧眉折腰，承矇垂憐，見得光明，此生無憾。”

溫孤菸雨沉默，玉鞦凝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豬剛烈哼哼道：“俺老豬腦子笨，愚笨至極，仙長常教俺不要妄自菲薄，你又何必輕賤了自己？”

“仙長雖爲豬身，卻有一顆仁心。”葉雪微微福身：“葉雪，告退。”

豬剛烈想要繼續勸說，被玉鞦凝擡手攔住。

孤寂單薄的身影，一步步向山下走去，有風沙吹過，模糊了身形。

有細語之聲在空中飄蕩：“我本風塵人，本該笑顔迎客，豈敢有心弄墨，書寫半生安樂……”

“嵗月蹉跎，塵埃如我，怎能奢望清白色……”

“走吧。”溫孤菸雨輕歎一聲，駕雲而起。

豬剛烈歎道：“可惜了，一個好姐姐。”

“渡法慧，是她的選擇。”溫孤菸雨淡漠道。

“俺老豬知道了。”豬剛烈收起木盒，道：“可是，仙長讓俺隨心而爲，俺老豬就想喫喫喝喝。”

“那你現在還想做什麽？”玉鞦凝問道。

豬剛烈沉默了下，道：“還想一拳砸在法慧臉上，但俺打不過。”

“咯咯。”玉鞦凝輕笑一聲，道：“走吧，帶你去見孫悟道。”

“猴哥？等等，俺沒帶酒，這次去見猴哥，怎麽也得大醉一場。”豬剛烈道：“方寸山還有俺親手釀造的酒呢。”

“龍君已經爲你備好了，特意取了十罈你釀造的酒。”溫孤菸雨道。

豬剛烈笑道：“好，龍君姐姐周到，俺老豬都疏忽了。”

談話間，已然遠去數百裡。

項氏一脈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