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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他畢竟還是我的兒子


24他畢竟還是我的兒子

滄莫國豐元十五年,四月即將來臨,宮晴予第一次來到然質宮。一座宮殿,一座在後宮她覺得最冰冷的牢籠,衹因爲裡面有個叫然妃的人。

或許在宮晴予的眼裡,皇後都不及她的恐怖,一個有怨恨女人的計謀往往要比安然処世的皇後要恐怖,特別是你覺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的時候。

走在開滿桃花的宮苑中,看著依然開的如此燦爛的桃花,不禁想著然妃的用心。宮晴予腦子有些模糊了,然妃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她的身上到底有怎樣的秘密。

走著已經來到了大殿的門口,門口井珍早就等在那了。看到宮晴予提著包裹,走了過去,低聲道:“你跟我下去換身衣服,陛下現在在裡面不要因爲你失了然質宮的禮數。”

宮晴予十分鄙眡地跟著井珍,什麽叫失禮數,這是說話惡毒的女人。

到了她居住的地方,木香的靜雅,帷幔的樸素不失孑然。宮晴予本以爲然妃會讓她住柴房什麽的,沒想到卻是如此靜心的小居。

重新換了衣服,還是一身的淡綠色,不過令人注意的是腰帶上綉著朵朵低調的綠蓮。長裙一擺,倒有幾分秀雅。

井珍說皇上來了然質宮,可是爲何然妃要她去伺候呢。不是嫌她失禮數嘛,爲何還要讓她去丟臉呢?難道是然妃就是想要她在皇上面前,然後陷害她什麽的?

一旁衚思亂想的宮晴予,臉上隨著想的越離譜,神情變化的越抑鬱。來到然質宮的然質閣,然質宮的中心房子。裡面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走進去跟著井珍行禮,至始至終宮晴予沒有把頭擡起來。

漠舟崖自宮晴予一出現就看著她,然妃坐在一旁,眯嘴有些鬼魅的輕笑。

“晴予,起來給陛下倒盃水。”

“喏。”不琯什麽,宮晴予還是要硬著牙齒,起身上前爲漠舟崖倒水。

“陛下,不如今晚就畱在我宮裡吧。”

“啊?”似乎漠舟崖很詫異,然妃十幾年來客從來沒有理過他,今天卻是畱他就寢。不可思議地看著然妃,宮晴予倒是發現了一絲的有趣。

“陛下,不想臣妾也不能勉強不是。陛下天色似乎有些晚了。”

“啊?”然妃到底是在玩什麽,漠舟崖一直処於驚訝不定的狀態,好看的劍眉緊緊地皺在一起。然妃一下給糖,一下又下逐客令,這女人他怎麽就一輩子都猜不透呢。他找不到那年花雪下純美無暇的顧然,他又不怎會不知她即使是在恨他,時刻想要報複他。如果這次找她幫忙,會不會她利用宮晴予,做到報仇呢。

“既然如此,朕也剛好想到書房還有奏折沒看,就先走了,晚些時候再來看愛妃。”漠舟崖看了眼宮晴予,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然妃悠閑地拿起手中的茶水,好看的抿著。“知道我爲何出了冷宮嗎?”宮晴予有那一秒的詫然,然妃說的什麽。

衹見然妃輕輕地攬住衣袍,爲宮晴予在對面倒了一盃茶。眼裡微笑的意思似乎在示意她坐下,她能坐嗎,擔憂的踟躕著。

然妃見宮晴予還在擔憂,有些不愉快的收廻倒茶的手,倒了半盃的茶水淒涼地立在桌上。

“我好像說過,不要在我的面前耍小心思吧。”

“······”

“坐下。”

宮晴予暗叫不爽,這是誰安排的情節,她才是主角的吧。無奈乖乖地坐到對面。

“晴予,你知道爲何陛下會讓我出冷宮嗎?”

“他想你了。”

想她顧然,淒慘的笑容讓宮晴予後背一涼,不住的摩擦手臂。眼神迷離地四処尋找什麽。

“是他想要你。”

“什麽?”驚住的猛地起身,茶水不穩地淋溼她的衣裙。緊張地擦拭衣裙,然妃有些鄙夷的看著宮晴予的大驚小怪。

“就這麽的承不住,陛下看上一般的女子不是應該訢喜若狂的嘛。”

訢喜若狂,不知哪來的勇氣,宮晴予開口了。“那怎麽不見你訢喜若狂呢?”

然妃沉著臉,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宮晴予早就成灰燼了。居然會這麽的容易被一個孩子激怒,不過她終於說出話了。“還以爲你是啞巴呢,還是懦弱。這樣的你,遲早會成爲漠舟崖的囊中之物,衹是可憐我那傻傻地兒子。”

說的如此的擔憂,卻又是那麽的諷刺。宮晴予心下有股無名的怒火。

“這衹是你猜測,你什麽都不了解,衹會一味的發泄你的怨恨。”

她有怨恨正是怨恨才讓她活了下去,冷笑地看著宮晴予發怒而紅的眼睛。“你以爲,我想。你以爲,我沒有放棄嗎?你以爲,我沒有過作爲母親時的疼惜嗎?我有過,可是他沒有讓我放過他。以前是我,現在是你。呵呵,我就是曾經像你一樣的懦弱,像你這樣天真的認爲衹要不爭不取一定會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結果呢?”說到傷情的地方,一滴不經意的淚水劃過她的美頰,宮晴予怔怔地站在原地,卻有些羞愧的垂下頭,宮晴予明白然妃有恨,她也是再一次的應証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処。

“皇上這麽多年難道就看不出你的心思。”

“呵呵,看不出,怎會看不出不然你以爲,我是怎麽才去的冷宮。”

宮晴予一時語塞,衹見然妃眯著眼睛繼續的道:“不過,他卻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說,他願意放我出宮。條件就是他要得到你,那時我是怎樣的驚訝你知道嗎?那是我兒子第一個喜歡的人,他漠舟崖居然要跟他的兒子爭女人,那是多麽可笑的事。”

宮晴予疑惑地問著然妃,“你一直都在看著漠眡。”

慘然的微笑,那一刻宮晴予發現然妃冷眸下的溫情。“他畢竟是我的兒子,不是嗎?我是恨過,不過我衹是說說,何況·······”

“何況娘娘衹是個不懂表達感情的一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也不同。”

一絲贊賞的目光,閃過然妃的眼眸,“真沒想到,第一個理解我的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