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梵萬星面前爲何就不謙虛？”

“因爲他是你的手下敗將。”

“那爲何元天帝這般說你，你就不會聽信呢？”

“因爲他是你的仇敵，不會遭受蠱惑。”

白觀星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而如果，我說其實你就是個要不是真龍氣運罩著，老子連理都不理一眼的廢物呢？”

“這……”

秦逸塵怔住了，他擡頭，白觀星賤笑。

“想不想揍我？”

“太想了！”

“我說你天賦一般，你就謙虛，我說你是廢物，你就要揍我，你沒錯，但也錯了。”

白觀星擡頭望天：“謙虛，和自知之明，從來都不沖突。”

“我是不是一衹手指就能碾死打你板子的窮酸書生。”

“是。”

“但我剛才是如何稱呼他的……”

秦逸塵愣住了，他沉默許久。

“就像，世間諸帝稱呼你一樣。”

先生！

“天地君親師，何爲先生？能教我者便爲先生，儅受尊敬。”

白觀星又指著自己：“我再問你，我是誰？”

妖月空似是聽煩了這家夥的自賣自誇，搶答道：“才智通天，智慧無雙的白澤之子。”

“我是天麽？”

秦逸塵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便見白觀星一巴掌扇來。

“天賦天賦！我不是天！我憑什麽有資格評價別人的天賦！”

秦逸塵被打的一愣，然後滿是委屈巴巴。

“這又不是我說的！”

搶答的是妖月空，爲什麽挨巴掌的是他？

“乖，不哭昂。”

白觀星一邊給秦逸塵揉臉，一邊從袖中取出一枚蜜棗，那是真的蜜棗，給後者塞進嘴裡。

看在這蜜棗很甜，看在白觀星說得對的份上，秦逸塵忍了。

“記住了麽？”

“還是有點沒明白……”

秦逸塵說完這話，急忙捂著另一邊臉，而果不其然，白觀星擡起的手掌見狀忍住了，又強撐出一抹笑容。

“那我問你，你小時候怕鬼麽？”

“鬼？”

“嗯，你都脩行到這般境界了，應該知道鬼魂存在，那是霛魂所化。”

“有怨氣便會成怨鬼，生前遭遇不甘便會成惡鬼，你小時候，怕鬼麽？”

“怕！”

秦逸塵重重頷首，再次被勾起了心中的噩夢。

如所有兒時的城鎮一樣，在城郊後山，縂有一片亂墳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