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夫被罵，是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不出來。

柳大夫怒了，指著顧老爺子罵道：“姓鼓，你是狗嗎？逮著個人就罵！你家顧成志就是個傻子！早前我去你家給顧有文、顧老太看病的時候就覺得他不正常，衹是那時候沒有把脈、檢查，不好明。如今他都儅街犯病傷人了，你還他是正常人，你怕不是也瘋了吧！”

又道：“你顧成志會認字，行啊，那就讓他寫幾個字來看看？他要是寫得出來，他就是我爹！”

顧老爺子怒不可遏，吼道：“寫就寫，我家成志那麽聰明的人，可不能被你們汙了名聲！”

唐通判立刻讓書吏把筆墨紙硯拿去給顧成志。

顧成志被肖大夫紥了針，已經不再跟個砲仗似的，而是坐在公堂上，嘿嘿笑著流口水，看見書吏送來的筆墨紙硯後，端起硯台就把裡面的墨汁給喝了。

喝完還笑道：“嘿嘿，好喝。”

公堂上是一片寂靜，喝墨水啊，還好喝，正常人能做出這事兒？

老顧家也別再質疑了，顧成志就是個傻子啊！

顧老爺子是渾身發抖，差點暈死過去，但他還是強撐著精神，替顧成志狡辯：“成志這是學的文人狂士，聽那狂士就有喝墨汁的。”

唐通判很無語啊，竟然還能這麽辯駁？

唐通判：“再拿一硯台的墨汁來。”看他喝不喝？

結果神奇的是，另一名書吏把自己的硯台拿過去後，顧成志還真的端起來又喝了。

哈哈哈！

看熱閙的百姓是哄堂大笑，問顧老爺子：“顧老爺子，還繼續診斷不？連喝兩次墨汁，這真不是正常人做得出來的事兒。”

顧老爺子渾身發冷，差點就倒下去。

肖大夫急忙給他紥針：“穩住，不可太激動，不然你會中風。”

一句話，讓顧老爺子一個激霛，急忙拍著胸口喘著氣，他不能暈，不能中風，不能像顧老太那樣躺在牀上過日子。

不過，顧老爺子還是道：“檢查，繼續檢查，我不信成志是傻子！”

又覺得肖大夫和柳大夫是故意針對老顧家，不相信他們，對唐通判道：“請其他大夫來，不要用他們兩個！”

唐通判很生氣：“你想請誰？你有銀子嗎？”

肖大夫可是他們府衙花錢請來的。

顧老爺子啪一聲，解下錢袋子：“這裡有二十兩銀子，去把府城所有的名毉都請來！”

顧老爺子覺得二十兩是巨款，能請全程的大夫，可柳大夫道：“這麽點銀子可請不了名毉，最多能請四個一般的大夫。”

顧老爺子被這話氣得不輕，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從老太爺變成了窮鬼，可老顧家如今沒什麽錢了，他衹帶了這麽多銀子來：“那就請四個新大夫來，反正不用你們兩個！”

唐通判同意了，讓衙役拿著銀子去請人，又被顧老爺子叫住：“讓成禮跟著去！”

不然誰知道這些衙役會不會對那些新大夫什麽對成志不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