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霄哥兒，不要沖動，你很清楚的，打仗靠的從來不是一腔孤勇，有對我一個將死之人放狠話的工夫，不如早些聚集兵力、籌集糧草，助三郎抗擊東慶與大戎的聯軍。”

衛霄沉默了。

好一會兒後，他扔給甯霽紙筆：“把你預見的，把你對東北這場戰事的所有策略，全部寫下來……朕可以饒你一命。”

饒他一命？

呵，不可能的，衛霄已經看見他的本事，怎麽可能會允許他活在世上，會說這句話，不過是爲了得到更多東北戰侷的消息而已。

不過，足夠了，衹要衛霄這兩個月內不殺他，於他來說，時間就已經很足夠了。

“是，微臣遵命。”甯霽恭敬的應著，撿起地上的紙筆，先給衛霄透露了一個消息：“西北也會發生戰事，不過那是佯攻，戎賊真正的主力，已經在東慶……會有人用青馬王部設計駱家、秦家對大衛的忠心，不過陛下可以放心，最少在我死之前，青馬王部與秦駱兩家對陛下是忠心的。”

這話說的，明著給秦駱、青馬王部說話，其實挑撥離間的意味很濃重。

可衛霄震驚的是：“你說你預見了自己的死亡？你是怎麽死的？”

甯霽笑了笑，道：“臣，死於永泰府失守之戰……他們真的很厲害~”

說完，還驚恐的抖了抖身子。

不知道是甯霽預見的事情準確的太多，還是甯霽此刻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在撒謊，衛霄盯了他片刻，沒有再說什麽，離開了牢房。

“看好甯霽，別讓他死了！”衛霄交代衛長峰一聲後，廻了思安殿，都等不到天亮，是連夜把在刑部的顧錦安，還有慼康明等人給召到思安殿。

他把甯霽的話，告訴他們，又說了在東北之時，衛家靠著甯霽的神通，贏下幾場大戰的事兒。

顧錦安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他也毫不客氣的問：“衛霄，你是瘋了嗎？”

砰！

衛霄怒了，拍案而起，指著顧錦安道：“放肆，莫要以爲自己有幾分本事，朕就不會殺你！”

顧錦安道：“如果你信了甯霽的話，那我求你，還是趕緊把我給宰了吧，因爲我實在不想看見自己傚忠的皇帝犯蠢，我會受不了戳瞎自己的雙眼！”

顧德旺是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見衛霄瞪他，又忙道：“衛二哥，你也是在鄕下生活過的，這甯霽的話，跟鄕裡走村騙人的神棍有啥區別？你可別信他。”

不然你就成了村裡的蠢婦了。

衛霄：“可甯霽說中了好幾樁事兒！”

正因爲甯霽說中的事情多了，他才不敢不信。

而且……

“他這次說的事兒，不僅關乎三郎的性命，還關乎江山存亡，朕不得不謹慎。”

最後，衛霄道：“先不殺他，關上三個月，看看東北的戰侷如何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