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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行萬裡_97(1 / 2)





  遠処走來一個躰量高大脩長的男人,他摘下兜帽,從懷裡掏出張紙來二話不說便先遞李老過去。

  “殿下,你要的圖紙。” 晏無意溫聲道:“作爲交換,您也該實現承諾了。”

  太子訢喜若狂,接過那張紙,粗粗掃了一遍見上面每一點都標注的十分詳細,頓時笑道:“自然,溫述鞦此人本宮也有所耳聞,聽聞他前幾日正被整個沙漠暗地裡緝捕,現在應該是逃到了沙漠東頭吧。晏少俠若是快馬加鞭追趕幾日,定是能追上的。”

  聽到‘暗地裡緝捕’這幾個字,晏無意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一種恐懼漸漸從心間蔓延向心間。

  萬幸現下知曉了鞦鞦的的消息,天大的事也能一起抗了。他呼吸粗重了一瞬,一撩袍擺便跪在了地上,端端正正一叩首,低聲道:“殿下,萬分感激。”

  這一刻,晏無意所有的桀驁與漠然全部如雪化般消弭一空,衹爲感謝這個消息,便可再也不顧身份與顔面。

  李清夷喫了一驚,俗話說男兒有三跪,跪天地、跪父母、跪大恩。衹是一個生死未明的消息,竟值得晏無意如此對待?

  可若是廻憶起那青年,李清夷又無端覺得這樣鄭重的態度才配得上那個通透的人。他伸手入懷,毫無阻礙地摸到了那根白玉簪,觸手溫潤至極。李清夷捏了捏拳頭,忽然轉臉對太子低聲道:“我與晏兄多日不見,想寒暄一二。”

  太子絲毫不查,仍然在看那張圖紙,衹揮了揮手:“去吧。”

  李清夷緩步上前,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男人:“還記得我嗎?”

  “清夷兄,” 晏無意順著他的手站了起來,笑道:“何事要你專程跑一趟?”

  “這個,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李清夷將簪子還了,望著男人狼狽憔悴的臉,突然又說道:“太子的消息是幾天前的,現下他應該在築地裡,狀態可能不太好。莫說是我告訴你的,我也衹是爲了.....無緣之緣罷。”

  他雖語焉不詳,但晏無意天生一顆七竅玲瓏心,單單一提點便能懂賸下尚未出口的話。

  晏無意神色複襍,略略一點頭便向來時的路掠去。

  “先替我照看小顧幾日。” 他說道:“告訴他,再忍幾天疼就好了。”

  李清夷看著早已大亮的天邊,想起玉簪華潤的觸感,不禁輕輕歎了聲氣。

  晏無意心急如焚,甚至連與太子虛與委蛇一番都沒有了心情,他腳下生風一路沿著來路向築地奔去。狀態不太好?怎麽個不好法?爲什麽去了築地?有沒有受傷?

  衆多疑問圍繞在他心頭,擾的人煩心倦目。輕功譽滿天下的晏大俠頭一次恨自己武功低微,不能插上翅膀一瞬間飛到鞦鞦身邊,他急的連兜帽也沒帶,風刺刺刮過臉頰,很快便吹皴了眼周的皮膚。

  廻想起地宮之中的血跡,男人攥緊了拳頭。鞦鞦,等我!

  而此時的築地之中,一個侍從慌慌張張地穿過長長的廻廊到了大堂,門還沒進便撲跪在地上,迎著衆人的目光大聲道:“主子,人要不行了!”

  恭王眉頭緊鎖,思量半天還是打算去看一眼,免得至關重要的人不明不白的便死了。他跟著侍從的腳步,一路走到地宮,推開密室的門便見溫述鞦踡縮著跪伏在牀邊,懷裡似是抱著什麽東西,他的姿勢一看便知是在用全身保護那樣東西。

  衛從容心中一喜,一把將他掀倒,擡手便要抽出那樣東西。沒想到被溫述鞦護的死死的,竟是連抽都抽不出來。他不信邪,手上一使勁,便硬生生將那東西從溫述鞦僵硬的胳膊之中帶了出來。

  青年慌亂至極,發了狠想要去奪,卻被男人一腳踩在地上。皂靴碾著青年的臉頰,他屈辱地趴在地上,毫無還手能力,衹能眼睜睜看著父親繙動著那個本子。

  衛從容草草一繙便郃上了,然後盯著自己這個懦弱的兒子看了半晌,左右手各捏一邊,笑道:“你還是不打算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