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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显然先前小货车驾驶员停车和张恕说话,这边看到了,铁门“轰轰”打开后,小货车一路向下开进去,张恕则被拦了下来。

  门里一边停着一排军车,另一边搭了一溜军用帐篷,远远的几百米弯道处,还有沙土袋垒到一人高的又一个卡,路上有不少三三两两扛着枪穿着军装的人来去,算得上戒备森严了。

  张恕的摩托一骑进门,附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太干净、太整齐了,也太瘦小了点。

  不是没有单枪匹马选择独自活下去的人,只是那样的人都对体格极端自信,要么魁梧健壮,要么够狠辣彪悍,却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干净清秀得像个中学生。

  张恕此时也发觉不对,但他抢时间,从内视里退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了,洗澡换衣服,找物资,再赶来十区,哪里还有时间去进行伪装,再过一会,天就该黑了,天黑以后从市区冲来更惹人怀疑。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从帐篷门前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向张恕:“哪来的?”

  “jd后山镇。”

  “受过伤吗?”

  “没。”

  “来这干嘛?”

  “找家里人。”

  “什么人?疫潮前住哪的?”

  “我爸在省人民医院住院,我妈也在医院。”

  军官死板的面孔听到这一句稍稍有了点还算是人类的表情,口气稍微缓了缓:“省人民医院里没有一个人逃出来,那是最早出变异丧尸的地方,你知道变异丧尸吗?”

  张恕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听到对方这么说,脸色还是白了一截,点点头说:“听过,我姑妈家是dz学校的,我弟弟说来了收容区……”

  “所以你来看看。”

  军官看到摩托上两个大袋子,问:“你要交了东西的话,就算是十区的了,要分配工作,如果你只是想找人,这有名单。”

  张恕想了想说:“我想先看看名单。”

  军官一指背后帐篷,张恕下了摩托,拔掉钥匙捏着,跟他走进去。

  出乎意料的,帐篷里有好几台电脑,张恕意外后明白过来,十区选择火电厂这片地方不止因为环境,还因为火电厂能提供电力。

  电脑前坐着两个女的,很年轻,也很漂亮,看年纪,似乎都跟张恕差不多。

  张恕说了张业的名字,有十几个叫这名字的,不过一看后面的学校或者单位,张恕立即就把表弟找了出来,顿时松了口气。

  军官在帐篷外问:“找着了?”

  然后说:“今天黑了,给他看看他家里人分配了住哪的,他带的东西住一晚够了。”

  张恕还以为他们只是拿走了车上的东西,结果出去一看,有个当兵的坐在他车上,还管他要钥匙。

  张恕立即扭头问军官:“住一晚一辆摩托车?叫我弟弟出来,我不住了。”

  刚刚才还一脸公事公办的军官斜眼说:“你以为查名字不收费的?叫你弟弟出来,带人走也要拿物资换,你有吗?有就不扣你的摩托。”

  车上的当兵的说:“排长,他不住就不住嘛!让他出去!”

  旁边一群笑起来,天马上就黑了,就算手里有枪,也没有谁敢独自呆在外面黑夜里,张恕这样顶多运气不错,身上连枪都不可能有。

  第三十七章

  张恕身上的背包里倒是还有烟和肉罐头这些好东西,但他再笨也看得出来,这里的价格是随便涨的,贸然拿出来什么都剩不下。

  这群人已经扣下摩托,空有钥匙没什么意义,只要找到张业,先见到家里人,等离开了这里,满大街的交通工具,就算找不出一滴汽油,弄自行车也回得去!

  拿定了主意,张恕把钥匙丢了过去,几个人看他识相,注意力转到别处去了。

  军官笑着说:“好了,小陈,咱们也别太欺负人,你把他送进去,让人家团聚!”

  那当兵的发动摩托,应了声叫张恕上车,摩托车后座的两袋杂粮早被拿走了。

  从山垭下去走了两、三公里,昏暗的天光里,张恕看到靠河的房子都被铲成了平地,顺河道架了铁丝网和机枪位,离河边一百米,才有房子,红漆刷了号。

  收容区的人很明显分成两类,一类穿着军装背着枪,神态悠闲;另一类就是老百姓了,脚步匆匆,有些抬着沉重的货箱,有些排着长队,不知道在干嘛。

  这些老百姓看到当兵的带着个学生样的从山上下来,知道是外面来的,好些人从房子里冲出来,睁大眼睛看张恕,随即满脸失望地折回去。

  有几个追着摩托跑,问“我是jm的,你是不是jm来的?jm还有人活着吗?”,“我儿子叫钟??你认不认识?听过吗……”之类。

  张恕一路不停地看着这一张张疲惫的,却还带着希望的脸,听着他们喊的话,想起爸妈,心里绵绵密密地疼起来。

  外头的,不是曾经认识的家人、朋友,是没有了灵魂的怪物。

  直到写着第一百七十七号的仓库前,摩托才停下,这个当兵的说:“你自己进去找吧!就这。”

  然后调头骑走了。

  张恕抬头把仓库看看,大门开着,有两个女的在门口沟里洗东西,看到他,连忙站起来,一脸殷切地问:“你才来的?”

  张恕说:“麻烦你们,我找张业,我是他表哥,你们认识他吗?”

  有个女的指指远去的当兵的,对张恕说:“住这的不会都知道名字,不过他们说在这就是在,外面怎么样了?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张恕应付着她们的问题,走了进去,大冬天了,这个仓库的玻璃窗就没几扇窗户还有玻璃,一盏大灯掉在顶上,不是太亮,有些昏暗,照出仓库里用床单、衣服挂着隔出来的一间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