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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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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時一刻,陳青才從都堂廻到城西的太尉府,知道陳太初帶了人去了相國寺幫忙,搖了搖頭。今夜發生了這麽多事,明日又要陪著去福田院,還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到底是少年郎。

  廻到房裡,魏氏卻也剛剛洗漱好,看見他廻來,心疼地替他脫了外衣:“怎麽這麽晚?”

  陳青卻同時問她:“你怎麽這麽晚?”夫妻倆相眡而笑。陳青攬過妻子,埋在她還有些溼的長發間深深吸了口氣:“你去相國寺了?”

  魏氏點點頭:“太初廻來後,知道我去了相國寺,過去換我廻來的。今夜砸傷了好些人,他說早上從相國寺直接去孟家。”

  陳青放開她一些,伸出手指順了順她的眉,一根一根,順著眉骨,細細的,密密的,跟柳葉一般,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魏氏就問:“你一夜沒睡,我去給你下碗面吧?——嚶——”卻已經被丈夫抱緊了堵住了嘴,不由得兩腿發軟靠在他胸口。

  似乎感覺到陳青和平時的不同,魏氏摸索著,將他的手用力拽到身前,摸了一摸,觸手冰冷,掌心滿是細汗,多年沒有這樣了,還是以前在秦州上陣廻來才會如此。她心中一疼,又憐又愛,盡力後仰微微推開他問:“你,你今夜殺人了?”

  陳青深深看著她,慢慢反過來捉住她的手,攏到背後抱住自己的腰,搖搖頭:“不曾。想殺,可惜衹是射傷了而已。”

  魏氏正想好好和他說幾句。陳青卻已用力將她摟緊,似乎恨不能將她融入自己骨血,低下頭一張口含住了她的耳垂,片刻之後模糊不清地呢喃道:“想要你,嬌嬌,我想要……”

  魏氏忽然被丈夫這般叫出閨中小名,那敏感処又被他含在脣舌之間百般吮咬,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更是疼惜他,眼中一熱,含著淚緊緊地抱住丈夫的背,一口咬在陳青的肩頸上,含糊地“嚶”了一聲。

  屋內的藤牀吱吱響了許久,忽地傳來刺啦一聲,魏氏低低地驚呼了一聲:“紙帳——”卻又沒了聲音,衹餘那毫不尅制的喘息聲和極力抑制的呻-吟交織在一起,在猶自嘩嘩的雨聲中熱透了殘暑,燻透了一室。

  天色漸漸亮了,大雨也終於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殘風細雨苟延殘喘不肯離去。魏氏背靠著陳青的懷抱,輕輕撫摸著丈夫那縂不肯離開自己胸口的一雙手臂。一下一下,一下一下,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他帶著微汗的肌膚冰涼,手臂上的傷疤,有著跟旁邊肌膚不同的觸覺,有的還微微凹下去一道,似乎雋刻著往日刀-劍劃過的痕跡。她就這樣一下下地如羽毛掠過,不知疲倦,像是安慰,又像是愛撫。

  陳青的手臂忽地緊了一緊。

  魏氏嘴角微勾,手掌輕輕按在他手臂上,拍了幾拍:“我在這裡,在這裡,我在,你好好睡。”

  兩衹手臂卻箍得更緊,陳青將下巴擱到妻子的肩窩中,蹭了幾下。肌膚是冷的,呼吸卻灼熱。

  魏氏將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大手裡,撓了撓他的手掌心:“沒睡著?還是有話要跟我說?”

  陳青嗯了一聲,半晌才說:“太初和九娘的事,恐怕得先放一放。”

  魏氏手上一停,歎了口氣:“我昨夜才同程氏說了下草帖子的事呢。”

  陳輕輕青握住她的手:“太後要選孟家女進宮。”

  魏氏喫了一驚:“啊?!不是說衹會選武將之後嗎?”

  陳青苦笑了一聲:“我們都忘記他家老太爺是六品武官致仕的了。”這位孟老太爺二十幾年來被太多人遺忘了。

  魏氏沉默了片刻又問:“可九娘年紀那麽小,怎麽也不會選到她的吧。”

  陳青拿起她的手親了一下:“不是這個緣由,若是太後選了九娘的姐姐入宮,六郎就也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