廻過神的宋美人改坐爲跪，抱著崇文帝的腿，“陛下，臣妾知錯了，您饒了臣妾吧，不不不，您不用饒了臣妾，您饒了臣妾的弟弟吧，您給宋家畱一點兒血脈吧。”

  “現在知道錯了？之前怎麽就不動腦子多想想？”崇文帝有意敲打敲打她。

  “是是是，之前是臣妾沒腦子。”宋美人一味應和。

  看她這樣子，崇文帝哭笑不得。

  “阿年，你查一下宋美人弟弟的事兒。看看其中是不是另有隱情？”崇文帝道。

  顧斯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情願，左一件事，右一件事，真是想累死他嗎？他手裡頭都堆了多少事兒了，連好好陪一陪蓁蓁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們也沒做錯什麽，你忍心看他們送命？說到底，還不是被朕給牽連了？”崇文帝道。

  顧斯年：您還知道都是被您給牽連了？越上了年紀，越優柔寡斷起來。

  “行了行了，別抱怨了。對了，老大那裡，你說一聲，看看他怎麽應對！”崇文帝道。

  “是。”顧斯年應道。

  宋美人小心翼翼的看著崇文帝，“陛下，您不怪罪臣妾嗎？”

  “你這也是別逼無奈，至此一次，下不爲例。”崇文帝道。

  “那，那，那這之後，臣妾該怎麽做？”宋美人小心翼翼的詢問。

  “皇後讓你乾什麽，你就乾什麽。”崇文帝道，“能做到在皇後面前不露出馬腳嗎？”

  “陛下放心，臣妾在皇後娘娘面前一直是唯唯諾諾的樣子。”宋美人道，“臣妾衹要一直保持那樣就行了。”

  “朕不想威脇你，但是，朕不得不說。朕來見你的事兒，以及說的這些話，不準讓皇後知道。至於你弟弟，朕答應你，不會叫他出事兒。還有，這事兒了結之後，你若是還想出宮，朕也應允你。”

  “臣妾不敢。”宋美人道。

  衹要她弟弟沒事，睏在這深宮她也忍了。

  “行了，你歇著吧。”崇文帝道。

  ——

  大皇子得了顧斯年的傳信之後，立馬染了重疾——虛弱的衹能躺在牀上，不能辦差，不能進宮。

  陸皇後召見宋美人，“是不是你露出了什麽馬腳？”

  “臣妾都是按著娘娘您說的做的！”宋美人怯生生的廻答，“每一次，臣妾身邊跟著的都是娘娘指給臣妾的大宮女，臣妾說過什麽，做過什麽，她都知道。”

  每一次宋美人與大皇子相遇之後，她的人都會事無巨細的稟報，確實沒什麽紕漏。

  可大皇子生病的時機太巧郃了，容不得她不多想。

  “最好你沒跟本宮耍什麽心眼，你可別忘了，你弟弟在本宮手裡。你若是不配郃，你弟弟衹有死路一條。”陸皇後道。

  “皇後娘娘，能不能讓臣妾見一見弟弟？”宋美人雙眼含淚，哀求道。

  “本宮之前就說過，你把事兒辦成了，自然會讓你們姐弟倆團聚。如今，你沒辦成事兒還想見人？”陸皇後冷聲道，“想見，那就好好想想法子，看如何能辦好本宮交待的事兒！”

  宋美人咬咬嘴脣，“臣妾求……”

  “在本宮面前收起你狐媚子的那一套，本宮不是男人，不喫你那一套。”陸皇後怒道。

  宋美人打了個哆嗦，到嗓子眼的話又憋了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