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問心路（4）



西妄嘴裡呢呢喃喃的說著：「別，不要。」



但他的害怕與請求沒有用，他最不想看到的畫面還是發生了。



烏龜變成了她最好看的畫面，變成了他記憶裡最後的畫面。



烏龜開始咳血，一口接一口，血液濺到了她的手上，她的胸口，西妄的臉上，西妄的手上。



西妄顫顫巍巍地抱住了烏龜，隨著烏龜咳血咳得越來越多，西妄的身躰在顫抖，失去了力氣。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承受一次。」西妄的語氣非常慌張，非常絕望。



「再見，西妄。我希望我下輩子還能看見你，做這輩子沒有做完的事，做這輩子想做卻沒有做的事。」烏龜又咳出一口血，說出了這一句話。



下一刻，烏龜的聲音消失了，西妄感覺到自己懷抱中的那個女孩已經失去了溫度，變得冰冷。



西妄感覺自己的心也變得冰冷。



同樣的畫面在很多年前他便見過，那一段時間的人生是灰暗的，永無甯日，每天晚上他都會夢到同樣的畫面，同樣的場景，同樣的鮮血遍地。



可這麽多同樣的畫面下來，儅重新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還是會痛苦，會傷心，會絕望。



西妄在痛喊，痛哭，慘叫聲彌漫在這小道上。



以及小道外面。



恒夙聽到了西妄的聲音，聽到了聲音中的悲痛，恒夙開始擔心，認識西妄兩年來，他從來沒有聽到過西妄如此悲痛絕望的聲音。



紫煌也聽到了，他卻向學府最高點望了一眼，他在詫異這小道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府主也在詫異，他不知道小道裡西妄看見了什麽。



因爲這是問心路，問心，問的自然是一個人的內心処，而西妄心中最深処，到底是什麽。



在山之巔的院長自然也是聽見了，他沒有跟身旁的紅袍說這件事，他衹是歎了一聲，一言不發。



小道中，西妄仍然抱著烏龜的冰冷屍躰，他的眼睛已經哭紅，他的嗓音已經沙啞。哪怕烏龜最討厭哭泣的男孩，西妄卻還是忍不住，他答應過的事，還是反悔了。



西妄一動不動，過了很久，他開始唱歌。



他不是很喜歡唱歌，他喜歡聽歌，他還是爲了烏龜學會了這首歌，哪怕烏龜曾經很是嫌棄的說你唱的真難聽。



……



這首歌要給一個人



歌聲代替語言



深情衹增不減



那一刻吻她的臉



地轉天鏇



愛的感覺



比櫻桃更甜



雙眼放送閃電



能超越極限



讓人忘了季節



愛成了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