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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万丈光芒(1 / 2)

405万丈光芒

耶律宗骁与幕凉四目交织,幕凉眼底的清明冷淡,让耶律宗骁不由得怒从心生,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从成亲那天在将军府见到她开始,往后的每一件事情完全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如今也是

耶律宗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十八部落联盟那边,叶进带人进城,清一色的红色迎亲队伍,如今看起来,却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感觉耶律宗骁顿觉心头堵的厉害

他是送亲的王爷,如今文硕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所有的责任都是他来承担而他的确是找不上幕凉的晦气。

“平心王公主呢我家族长已经负气离开,如今这情形,平心王就回去告诉你家太后和皇上,如此侮辱就算族长不追究,我十八部落联盟绝不会善罢甘休北辽就等着十八部落联盟血洗你边关境地”

叶进此刻沉稳发声,他跟在赫杰身边多年,素来都是与赫杰配合默契。赫杰如今看似是甩手走人了,十八部落联盟其后会有何等动作,叶进自然明白狠话先撂在这里,北辽这边接也要接,不接还得接。

只是,耶律宗骁也不是吃素的。先前被幕凉的事情影响了,耶律宗骁内心纷乱如麻,而今面对赫杰身边区区一贴身护卫如此出言挑衅,耶律宗骁一贯高高在上的心,如何能让叶进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耶律宗骁视线冷冷的从幕凉身上移开,转而沉沉看向叶进。一眼寒气,杀伐凝聚。北辽昔日那潋滟风华之三殿下耶律宗骁,而今似乎是回到了众人视线当中。

“北辽百年基业,乃高祖皇帝一手创建千秋社稷,固若金汤岂是你蛮夷之地能轻言颠覆且不说你毫无品级地位之奴才,就是赫杰在此也不能就文硕今日失踪之事轻言论断文硕失踪,无从判断说不定还是你十八部落联盟内讧,让文硕公主做了牺牲品文硕既然答应了嫁给赫杰,便不会做出所谓逃婚举动

现在该是我北辽与你十八部落联盟共同商讨对策之际只是你区区一个小小的护卫,没有权利与本王谈话一切等赫杰回来再下定论”

耶律宗骁一番话总算是给北辽皇族挽回了些许颜面。

叶进脸色微微一僵,下一刻却是无所谓的冷笑出声,“平心王何必以王爷身份打压在下平心王这王爷的身份也不过才得到月余,而今在下是族长的全权代表,在下不才,所说所做恰好能代表族长若平心王无意与在下对话,那也无所谓今日平心王所言一切,在下一定系数转告族长”

“你最好顺带转告本王另一句话狗奴才就是狗奴才赫杰族长选人的能力真是有待提高”耶律宗骁也毫不示弱,墨瞳阴沉,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他骨子里男尊女卑皇权至上的思想根深蒂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时刻都在他心底这是作为皇族最大的悲哀,世人眼中也许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可站得越高,便越孤独无靠,就如那锦繁鎏金之金銮殿内,四不着边的龙椅,坐在里面,四边不靠,看似宽敞舒适,可是坐久了,却是如坐针毡,时刻都是高度紧张的状态。

谁在上面,谁知其中凶险。

“平心王的话在下会一字不落的告诉族长平心王有这个能力应对战事再说”语毕,叶进转身离去。

耶律宗骁看着叶进背影,墨瞳更加阴郁狰狞。

终究是要开战了吗从启星之光的主人即将现世开始,北辽境地,就没有一日安生过

耶律宗骁转身之际,幕凉已经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他这才看清今天的她,竟是一身如此明耀照人的盛装华服。

还不曾见过她朱钗萦绕,锦衣加身的样子。一贯是清清淡淡,不施粉黛之容颜,今日却是挑心飞云髻,斜插着上等羊脂白玉的簪子,珠玉华贵,光彩流转。发髻上一支傲雪点翠梅花金步摇熠熠生辉,金光华彩,与她明眸清辉交相辉映,一时间,让本是被雾气笼罩之阴霾天际,刹那间,云雾散去,清华普照。

随着浓郁阴霾之雾气在此刻一瞬散去,幕凉之清华绝色陇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日光如霁穿透薄雾,惊鸟飞掠而起,却是忍不住回眸望向那一抹清辉绝色鸟儿眸中迸射惊艳痴迷之光芒,空气中弥散出一股淡淡清幽薄荷香

暗香袭来,还不等耶律宗骁视线移开,身侧一抹暗红身影潋滟而动,绝顶轻功,一瞬到达眼前。

“幕凉,怎出来了这天寒地冻浓雾笼罩之天气,还是好好的呆在车内,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即可。”白小楼幽然出声,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暗红锦衣,手中折扇轻轻打开,依旧是空白扇面,不曾有只言片语。

习惯了看他一身翩然白衣,如今这般暗沉之红色,让幕凉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竟难以适应。

今日他在城外迎接的是出使长公主,又不是迎亲,这要是再给他胸前配上锦绸红花,真是让人分不清,到底他是新郎官还是赫杰是

幕凉看了白小楼一眼,并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继而转身坐回到马车里面。华丽精致的衣摆在地上划出大朵的云烟色山茶花,花色艳艳,清华满地。

耶律宗骁盯着她背影,眸色暗沉阴郁,如今谁都可以对她表露关心爱护,唯独他不可以

曾经,她不过是他的妾,是他拿捏在掌心任意取舍的玩偶罢了而今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甩给他看不见的软巴掌,每一下都在他心尖上留下鲜明刻骨的伤痕越是如此,他越加放不下而玉拂至死都没有说出八年前的真相,耶律宗骁的心,便始终纠结于八年前的一切,难以自拔

幕凉坐进马车之后,白小楼从容下令,“启程若有任何人阻拦耽误了吉时,立斩”

随着白小楼话音落下,高山和仰止已然走到幕凉马车两侧,忠心护卫。耶律宗骁见此,眼底一抹杀气凛然凝结,然,此番变故已然生成,耶律宗骁一没有证据证明幕凉帮了文硕,二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幕凉的马车。

白小楼已经亲自进城接她出城对于守卫必定是万分小心,若是耶律宗骁此刻强行启动之前制定的计划,只怕最后的结果就是硬碰硬他这边还必须保存实力应对十八部落联盟在边关施加的压力明里暗里,耶律宗骁此刻都不能有任何行动

眼看马车启动,不过五十米的距离就要离开京都一道离开京都,耶律宗骁想要再见幕凉,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耶律宗骁突然上前,伸手紧紧地抓着套马的绳子,强行勒停了行进中的马车。马儿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现场顿时剑拔弩张,境况紧张

马车内的幕凉身子往前一倾,即使调整好身体的平衡,稳稳地坐在车内。

“平心王你这是作何”白小楼语出冰凉,哪里还有昔日的半分温润如玉。

而耶律宗骁却对周遭一切反应视而不见,管他是剑拔弩张还是一触即发,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就此不明不白的让她带着那个秘密离开。

“我想想问一句话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告诉我就这么难吗”耶律宗骁不管白小楼杀气凛然的眼神,紧紧抓着套马的绳子,眸子染了血色,定定的看向马车。

虽然马车的帘子已经落下,耶律宗骁此刻什么也看不到,但他此刻想象的话,也知道坐在里面的幕凉是何表情这些日子以来,他唯一见过的一次,她卸去了周身的防备和冷傲,就是在她面对拓博堃的那一次

马车内不曾有任何声音传出。白小楼手中擅自一瞬朝耶律宗骁袭去虽说这纸扇不比玉骨扇子,但是白小楼的进攻却愈发的犀利狠辣。耶律宗骁一边招架,一边朝幕凉这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