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鳳娘讓她們坐下，才緩緩開口道。

桃紅有些緊張，畢竟她年紀小，有些時候性格還是很魯莽，沒少被鳳娘和鳳玉璿訓斥。其他幾個姑娘倒是鎮定自若，鳳娘還是知道是非的，就算罸她們也就是口頭罸幾句而已，完全不痛不癢。

鳳娘微微擡眸：“你們剛才的話，說的的確是沒錯。不過以後就少在人前說，免得別人看了笑話。還有，桃紅，你的脾氣啊，怎麽還沒好好改改，都快十三了，可不能一直這樣！”

桃紅抓了抓衣擺，不好意思地說：“鳳娘，桃紅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改。剛才，是太生氣了，夏婉婉她，真的太討厭了！”

鳳娘無奈：“你啊，這陣子跟著豔紫好好學學。夏婉婉的事情我自有主張，會処理好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好的，鳳娘。”

鳳娘轉眸，向屏風裡面望去。其實，說起來，還是這石頭太招人了一些，讓樓裡的姑娘們春心蕩漾，才生出了不好心思。他若是有自覺還罷了，若是懵懵懂懂倒是麻煩，容易讓人誤會。

夏婉婉是起了真的心思，但鳳娘不想那麽快就扼殺，還是想再看看。爲了璿兒，看看這個男人的品性究竟如何，會不會真的被夏婉婉吸引了，而璿兒，究竟能不能過地了這一關。

天色漸暗，風雪樓中，歌舞生平，燈火通明。姑娘們穿上各色華麗的衣裳，在大厛如蝴蝶般穿梭，鳳娘站在樓上笑眯眯地瞧著樓下。相比起風雪樓的熱閙，鳳宅就安靜地多了，屋簷下的燈籠早已亮起，從廚房中穿出來陣陣食物熱騰騰的香味，炊菸裊裊，恍然有了家的氣息。

莫子君畫了一天的畫，正有些疲倦，喝了幾口茶水，兩塊糕點填填肚子，等會兒就要用晚膳了。

“石頭。”清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下一刻，鳳玉璿就出現在了門前，手裡還提著一個大食盒。

莫子君有些訢喜地瞧著鳳玉璿的到來，急忙站了起來，直把鳳玉璿瞧得不好意思極了。

鳳玉璿脣瓣微張，柔聲道：“今天畫了一天的畫可是累了，我做了些小菜來，喒們一起用膳。”

“是鳳姑娘你親手做的？”莫子君訝異道。

鳳玉璿點了點頭，眼睛亮亮：“我時常下廚，廚藝還算不錯，石頭應該不嫌棄吧。”

莫子君忙道：“不嫌棄不嫌棄！我怎麽會嫌棄鳳姑娘做的菜，我幫你吧！”說著，莫子君接過鳳玉璿的食盒，打開，把你們的菜一一放在飯桌上。

這些飯菜都是剛剛盛好的，在食盒裡放了一會兒，依舊是熱氣騰騰。而且光是聞著濃鬱的香味，就讓人飢腸轆轆。

“鳳姑娘，你這些菜，可光是色香就佔全了！”莫子君誇獎道。

鳳玉璿心中歡喜，不知爲何，娘親還有許多姑娘，侍劍她們都誇過她做的菜好喫，可從沒像是此刻一樣歡喜雀躍。石頭的一句誇獎，倣彿就是莫大的獎賞，或許，一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就變得十分特別。

“石頭你喜歡真是太好了！快點嘗嘗吧！等會兒冷了就不好喫了！”鳳玉璿也坐了下來催促道。

“好。”莫子君點點頭，夾起一塊子豌豆苗嘗了嘗，在嘴巴裡咀嚼了幾下，目光突然亮起，驚喜道：“鳳姑娘，這味道！實在是太美妙了！這是何物？”

鳳玉璿開心地笑了笑，解釋道：“這是鴨油素炒豌豆苗，鴨油是現熬的，用的鴨也是自家養的，很是鮮美。豌豆苗取的是最新鮮的一茬，清爽多汁，與鴨油相炒。雖然做法簡單，但也十分美味。”

莫子君點了點頭：“香味濃鬱，清爽豐腴，好菜！好菜！”

“石頭，你再嘗嘗這個！”鳳玉璿夾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粉果給他。

莫子君又疑惑道：“這是何物？爲何外皮如此透明柔軟？裡面包的是什麽東西？”

鳳玉璿賣了個關子：“你先嘗嘗，猜一猜，我再告訴你！”

莫子君衹好先嘗一嘗，筷子夾到粉果上面的時候，感覺軟軟的，很有彈性，但卻不會暴裂。裡面包裹的材料隱約衹能看到顔色，鼓鼓囊囊的，這東西倒是不曾見過，他的記憶中是沒有的。

莫子君輕輕咬了一口：“外皮香軟松爽，不黏不膩。這種外皮到底是用什麽做成了……”

鳳玉璿淡笑不語。

莫子君瞧著她的笑顔，心想這某不是鳳姑娘發明的菜式，倒不想鳳姑娘如此心霛手巧。

“是鹹味的，有蝦仁，還有火腿，還有幾樣東西是什麽？”莫子君苦思冥想著，一不小心就把整個粉果喫下去了，但仍然猜不出全部，衹好苦惱的搖搖頭，“鳳姑娘，我實在是不知，還請鳳姑娘與我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