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中想法一一吐露，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

然而等鳳輕塵剛剛一說完，就看見白墨剛才還恍若如沐春風般溫柔和煦的臉色，驟然間急轉直下，變得冰寒無比。

“鳳輕塵，收起你異想天開的腦殘想法，此事——絕、無、可、能！”

“一個即將要迎娶草原王子的人，一個即將要奉旨和親漠北的人，你們是想讓我整個鳳氏皇族矇羞嗎？！”

雷霆怒喝，聲勢逼人。

鳳輕塵懵在原地，但也衹懵了一瞬，到底不想遠嫁草原的強烈心情勝過畏懼，佔了上風。

與鳳傾凰七八分相似的臉流露出驚慌失色，像是想起了什麽，慌亂的大聲道：“皇族旁支還有那麽多的未嫁男子，還有王公大臣的公子們，都可以，讓他們去，我不要嫁！”

別人去都可以，你去就不行？

鳳輕塵骨子裡，真是……自私冷漠到了極點！

前世今生從未變過。

昔日，爲了他所謂的愛情，不惜葬送鳳朝百年江山；

如今，他不想遠嫁，便不顧別人死活，說出這種話！

白墨冷笑一聲，倣彿漫不經心的，卻一字一頓的問：“——他們憑什麽替你去？”

鳳輕塵呆了呆，很快反應過來，底氣十足的大聲說道：“因爲我是皇子，嫡皇子！我的身份比他們更尊貴！”

“皇子？”

白墨脣齒間唸了一遍這兩個字，神色玩味地一笑：“原來你還記得你是皇子啊？”

鏇即冷了聲，道：“和親不本應該就是你的事情麽？享受了皇族至高無上的榮耀，卻一點不願意付出，鳳輕塵，你真是朕見過最厚顔無恥的皇子！”

鳳輕塵又是一呆，他的親姐姐居然罵自己……厚顔無恥？！

這太讓他傷心失望了，指責質問張口就來——

“皇姐，你爲何突然之間性情大變，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輕塵都快要不認識你了！”

“爲什麽你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還是我的姐姐嗎？！”

字字句句無一不在打親情牌。

可是——

白墨依舊不爲所動：你的姐姐已經死了，朕不是！

“朕不是你的姐姐，朕是……帝王！”

“鳳輕塵，先國後家這最基本淺顯的道理，就算你腦子被養殘了，但朕以爲你應該還是懂的。”

“爲了鳳凰皇朝，朕什麽都可以捨棄——”

“……包括你！”

這是真正的鳳傾凰想說的話，由白墨轉述表達出來。

前世，鳳傾凰一時心軟，幾乎可以說是因爲鳳輕塵的緣故被鳳傾舞推繙江山。

經過那樣的背叛、撕心裂肺之後，女帝鳳傾凰——

衹想守住江山！

可以捨棄掉這可笑的、坑害死她的親情！

“不！”

“爲什麽？！”

鳳輕塵眼神絕望的，攥緊了她的衣擺，一句句，一聲一聲的，都在控訴著——

“皇姐要爲何這樣狠心絕情的對待我，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死去的母皇父君嗎？”

“若是母皇父君知道，你將他們唯一的嫡子送到漠北草原那個地方去，定然死也不會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