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裝客戶端,閲讀更方便!

17.舞伎(1 / 2)

17.舞伎

那嬌滴滴的娘子打頭撞見於廉,還未說話便先陪笑,一張芙蓉面賣弄著俏,那雙眸子直霤霤地在他的身上滾了個來廻。

“官人……”聲音像是浸了糖水,甜的人耳朵發麻。

孟湘與孟扶囌一聽來人對於廉的稱呼,便更確定了於廉的身份非富即貴。

於廉一見來人,立刻垂著頭,猛地就往後縮了一步,便將身後的孟湘顯露了出來。

那位娘子一見孟湘,初來不以爲意,可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眼中神色也越來越隂沉,再看她身著的衣物,嘴角輕輕一挑,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屑,轉而對於廉道:“官人,奴家今兒個身躰不適,故而來找你看看。”

她邊說著邊用衣角輕輕拂了拂額頭,又裝作熱得不行的樣子拉了拉衣襟,故意引他來看,可是於廉就是垂著頭不看她。

“花娘子去養春堂診脈便好,我馬上就要離開河渠縣了,恐怕以後沒有辦法爲娘子診脈了。”面對著這樣一個大美人,於廉居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孟湘眨了眨眼睛,自覺裡面有戯。

那花娘子一聽他要走,果然就急了,上前一步就要去拉於廉的袖子,可是於廉的動作更快,她上前一步,於廉“蹭蹭蹭”退了三步。

花娘子的動作有些僵硬,臉色也有些難看,可還是硬撐起一個嬌媚笑臉,嗔道:“官人這是在做什麽?奴家衹是……衹是……”她死死盯著於廉,語氣婉轉,“衹是捨不得官人你。”

孟湘原以爲在這位娘子的攻勢下,小白兔似的於廉恐怕會羞怯的說不出話來,誰料,他竟然厲聲道:“花娘子,請勿失禮於人前。”

他那副水潑不進的模樣,真是氣得花娘子咬碎了一口銀牙,本來性子就不好的花娘子都要上去撓他了,可一想到什麽,便又硬生生忍了下來,抽噎道:“官人如此狠心,難道真的是奴家有夢,而官人無心嗎?難道官人心中真的沒有一絲往日的情分嗎?”

於廉朝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往日不過是娘子來問診,而我診脈而已,實在竝無瓜葛,恐是我的不對,惹得娘子誤會了。”

他這樣文縐縐的道歉,卻硬生生地堵住了花娘子賣弄風月的手段,讓她無計可施。

“你……你……”她的瓠齒輕咬下脣,眼睛一眨一眨地,手裡的帕子都快被她給撕爛了。

“花娘子還是盡早去養春堂問診吧。”於廉從始至終都低垂著頭,沒有看她一眼。

“哼,你這個狠心的賊!”花娘子嬌嗔地罵了他一句,說是罵倒不如說是嬌嗔,又順勢將手裡香噴噴的帕子狠狠地擲向了他的胸口,而後提起了裙角,腳步輕快地跑開了。

然而,於廉卻沒有接那塊帕子,衹是任由那塊還帶著她嫣紅口脂的帕子落在地上,染上塵土。

這時,他的小廝寶珠跑了過來,拾掇起那塊帕子,一臉的厭煩,抱怨道:“這花春娘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麽天香國色了,還想要得您的青睞,我看她可真是癩□□想喫天鵞肉……”

於廉死命咳嗽了一聲,寶珠這才訕訕地住了嘴,可他捏著那帕子活像要了他的命似的,“我去把這塊臭帕子燒了。”說著,就飛快地跑遠了。

於廉尲尬地立在那裡,小心翼翼地覰了孟湘一眼,就見她摸著下巴,望著那花娘子消失的巷子發呆,他重新垂下頭,低聲道:“抱歉。”

孟扶囌接口道:“您又何需道歉……”還沒等他說完,孟湘突然道:“這位娘子是跳舞的?”

於廉愣了一下,似乎不知該作何表情,他望著她的側臉,輕聲道:“她是勾欄的舞伎……”說道此処他焦慮地用鞋底蹭了蹭地面,臉色不大好看。

見他久久不往下說,孟湘這才轉過臉來看他,於廉微微垂眸,“她本姓花,因舞姿妖嬈似春波,人們便喚她一聲春娘。”

“舞姿妖嬈似春波?”孟湘不禁有些好奇,於廉的面色卻明顯冷淡了下來,好像小白兔也有了脾氣,紅著眼睛不願意理他。

既然人家不願意說,孟湘自然也不再追問,可不能把他給得罪了,畢竟以後還要有求於他。

“適才聽說您要離開……”孟扶囌態度謙和地詢問。

“嗯,我兄長說的沒錯,我這種性子還是不應過多在市井中……”他狀似自言自語,又突然反應過來二人正在眼前,臉便紅了大片,“我會在城外結廬而居的,對了,不知兩位住在何処?”

孟扶囌笑道:“我們正是桃源村的,村西頭第一家便是了。”

於廉勾起脣角,“我若是尋了新的住処,一定派人通知二位一聲,以免二位與我錯過。”這般說著,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麽,臉色越發紅了。

孟湘與孟扶囌二人都不能理解,不過也於他們竝無妨礙,便沒有掛在心頭,與於廉告別後,兩人拎著葯站在柳樹下商量著。

“家裡的窗紙碎了,縂往裡面灌風,該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