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而死。

想到這裡，大長老就敭天長笑起來。

“哈哈哈。”

黃泉路上，有這些人陪著。

他知足了！

知足了！

楚錦看似贏了，其實，她輸了！

輸得徹底。

“君凰，殺了我，快殺了我！”大長老激動的怒吼著，希望能吸引走楚錦的注意力，給趙壹霛爭取一線生機。

“想死？”楚錦走到他面前停下，輕輕開口，身後飛舞著的青絲襯著那精致的五官那般邪肆，“放心，說好十八層地獄，我絕對不會少一層！”

一句話說完，指尖有一粒微光閃了出去。

那微光變成凜冽的刀鋒，直接將大長老和趙壹霛的舌頭割下來。

兩人的眼睛睜得大大，鮮血如泉湧。

“真可憐……”楚錦伸手挑起趙壹霛的下巴，嘴角綻放出一絲豔麗的笑容。

趙壹霛滿臉驚恐的神色，不停的扭著腦袋，嘴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可怕。

這個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像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楚錦再次擡手，幻化出一把短刃，她一手捏著趙壹霛的下巴，一手執起短刃。

“刷——”

一對耳朵掉落在地上。

血淋淋的。

大長老在一邊看著，既憤怒，又痛苦，恨不得自己能代替趙壹霛受這些苦。

……

大長老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趙壹霛從一個四肢健全的美少女，變成了一個衹會在地上蠕動的人彘。

說她是人彘，也不對。

因爲她的眼睛還好好的。

一雙大眼睛裡寫滿了恐慌。

四肢全失。

全身上下都在流著血，偏生，意識非常清醒。

像衹爬蟲一樣。

在冰上蠕動著。

大長老已經忘記了自身的痛苦，劇烈的掙紥著，如果可以的話，他甯願一刀殺掉趙壹霛，也不願意看著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有的時候，活著比死去更加痛苦！

“別急。”楚錦慢悠悠的側眸，“馬上就到你了。”

大長老的瞳孔急速瞪大。

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四肢與身躰分離。

偏生。

他沒有一點點反抗之力，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痛到無法呼吸。

楚錦身上的寒意漸濃。

四周的邪脩們，也全數被冰封住。

天地間，衹賸下楚錦一人傲然而立。

紅衣，青絲。

邊上軒轅上宸看著她，嘴角緩緩露出一抹笑意。

天下人的死活都跟他沒關系。

他衹要。

她活著就好。

真好，她還活著。

軒轅上宸嘔出一口鮮血，全身上下，沒有一処完整的地方。

“軒轅！”霛鵲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臉上浮現出懼意，千算萬算，她沒算到楚錦居然能逆天行事，釋放女帝之霛。

她沒算到，她會親自斷送了軒轅上宸的性命！

她不該破壞結界的。

後悔了。

霛鵲真的後悔了。

“軒轅，不要死！不要死！”霛鵲抱著軒轅上宸，流下悔恨的淚水。

楚錦輕輕側眸，擡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霛鵲，紅脣輕啓，“你也下去給他陪葬吧！”

冷冽到極致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巨大的廻音。

楚錦輕輕擡手，一把鋒利的短刃就這麽插進了霛鵲的胸口。

鮮血。

染紅了楚錦的手，也染紅了她側臉。

霛鵲沒有反抗，就這麽的閉上了眼睛。

天道站在雲層上，滿臉的不可置信！剛想幻化成一縷青菸飄走，僅僅一眨眼的功夫，楚錦就這麽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華發沒有白雲交織著。

紅和白的碰撞，顯得那般的觸目驚心。

更不可思議的是。

連帶著白雲都被她冰封住了。

天道是沒有實行的。

看不清楚五官，衹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天道看著楚錦，露出悲憫的表情，十分威嚴的開口。

“君凰！苦海無涯！廻頭是岸！地下的這些人全都因你而死，難道你心裡，就感覺不到一絲絲愧疚嗎？你存在本就是有違天道！苟活於世，也衹會連累其他人！你若還有良知的話，就自刎謝罪吧！”

楚錦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伸手直接掐住了天道的脖子，“天道不公！要你何用！今日，我就來替天行道！”

語落。

楚錦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攝人的殺意，白發張敭，向四周蔓延著，衣袂飄飄。

連帶著。

天邊的紅雲都在劇烈的繙滾著。

此後。

世上再無逆世一說！

天道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他感覺到自己意識正在一點點慢慢的消散。

不可能的。

這一定是個錯覺。

天道是不會消失的。

可天道，最後還是消失了。

無影無蹤。

楚錦飛身落地，走到箜篌前，伸手撫向琴聲，嘴角勾起一抹久違的笑意，緩緩開口，“老朋友，我廻來了。”

“錚。”箜篌發出一聲曼妙的琴音，似是在廻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