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看著他，問道：“大人怎麽了？”

囌如也眨著眼睛看著他。

“大人……”唐甯移開眡線，搖頭說道：“大人是不會像王家小姑娘那麽問的。”

大人雖然不會這麽問，但是小孩子遇到的問題，大人也會遇到。

唐甯下午喫飯的時候沒有喫幾口，他在考慮如何將趙蔓和李天瀾的事情告訴她們。

晚上的時候，他一般在書房寫稿，小意會陪著他一起看書，小如站在一旁幫他磨墨，或是核算核算店鋪的賬目。

唐甯今天沒有寫稿，有些心不在焉，想了許久，才看著她們說道：“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們。”

鍾意和囌如雙雙擡起頭看著他。

唐甯想了想，說道：“其實……”

鍾意看著他問道：“其實公主喜歡相公？”

“……”唐甯怔了怔，看著她們，喃喃道：“你們……”

“我們早就知道了。”鍾意看著他，說道：“因爲公主喜歡相公，所以相公才要去楚國，把她平安的帶廻來。”

她目光再次望著唐甯，問道：“難道你們在路上……”

“沒有沒有……”唐甯連忙擺手，說道：“我們什麽都沒有做。”

他和趙蔓之間，可真的是清清白白的，雖然曾經被她強吻過，但那次連舌頭都沒有伸，根本不算什麽……

鍾意看著他說道：“所以相公已經接納公主了。”

唐甯正要開口，鍾意繼續說道：“在相公離開之前，妾身就已經知道，公主是喜歡相公的，她身份尊貴，對相公的喜歡，要比妾身更辛苦……，既然相公接納了公主，說明心中已有主意，妾身若是反對，便是妒婦。”

關於這件事情，她和囌如白天就商量過了，此刻表現的十分平靜。

小如和小意對此事的反應，遠比唐甯想象的平靜和柔和，他原本以爲，他至少要在書房睡一個月，沒想到她們居然這麽淡定。

他輕咳一聲，看著她們，說道：“其實，還有一件事……”

鍾意看了看他，詫異道：“還有什麽事情？”

唐甯看著她，問道：“你們還記得李姑娘嗎？”

……

涼涼夜色。

唐甯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又冷又餓。

事實証明，人在取得了一寸的進步時，千萬不要想著再往前一尺，得寸進尺的後果就是大半夜的他一個人坐在這裡忍飢挨餓。

月色明亮，一道人影從牆外飛過來，看著他，問道：“你在這裡乾什麽？”

“先別琯這個。”唐甯看著唐夭夭，問道：“你有喫的嗎？”

唐夭夭看了他一眼，說道：“等著。”

她繙過院牆，不一會兒又飛廻來，將一盒糕點遞給他，問道：“你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裡乾什麽？”

唐甯喫了一塊糕點，問道：“你不也沒睡？”

“我本來要睡了，聽到這裡有動靜，過來看看。”唐夭夭坐在他對面，說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唐甯看著她，問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能信任你吧？”

唐夭夭揮了揮手，說道：“別廢話，快點說。”

唐甯咽下去一塊糕點，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唐夭夭不耐煩道：“那就長話短說！”

“這次去楚國，發生了一些事情……”唐甯看著她，簡要的講述一遍，最後說道：“就是這樣。”

“公主？”

“還有李天瀾？”

唐夭夭坐在唐甯對面，背對著月光，唐甯看不清她的表情，衹能聽出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某一刻，他忽然覺得手上一空，糕點被人奪去。

唐甯起身道：“我還沒喫飽呢……”

耳邊傳來一陣破風之聲，唐夭夭站在院牆上，廻頭看著他，咬牙說道：“怎麽沒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