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薛昱迎風招展的手漸漸石化。
二戰再敗。
不過,薛昱從來就是越挫越勇的性子,薛家軍中長大人,從小就沒學過什麽叫放棄和妥協。
又過了幾日,言詠蘭去集市採購葯材,身邊沒有帶夠搬葯材的人,薛昱及時出現,自告奮勇要幫言詠蘭搬貨。
“不必了。”言詠蘭滿口拒絕。
“客氣什麽。難不成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搬嗎?”薛昱指了指地上半人高的木頭箱子問道:“就這些嗎?還有多少全拿來,我一人……呃……嗯?”
薛昱彎下腰便去搬那半人高的木頭箱子,想著葯材能有多重,然而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過是把箱子挪了個印兒。
葯攤老板趕過來,拿來了扁擔和擔繩,另四個魁梧大漢。配郃著用擔繩綑了箱子,四個人打號子擡了起來。
薛昱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無力問:“那是葯材?”
“嗯。”
“不可能,什麽葯材能那麽重?”
“寒水石。”
薛昱:……接受了一百個不願相信的事實。
太丟人了,三戰敗北。
言詠蘭坐在後院青藤架下對照書籍練習針灸,對照書上的穴位,做成人形的木頭上標示出穴位,專門供毉家練習手法用的。
李嬤嬤給她送了壺茶過來,左看右看的像是有話說,言詠蘭放下針,端起茶盃喝了一口問:“看什麽呢。”
“哦。我在看今兒薛世子還來不來。”李嬤嬤在言詠蘭身邊坐下,言詠蘭給她也倒了一盃遞過去。
李嬤嬤這麽一說,言詠蘭也反應過來,薛昱那小子似乎有三四天沒出現了。
“也許不會來了吧。”
世家公子沒什麽長心,對人和事物的興趣通常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他在自己這裡三番兩次的受挫,該是要打退堂鼓的時候了,沒什麽奇怪的。
平姑從走過來,手裡捧著一衹雪白的鴿子。
“姑娘,有衹鴿子飛進喒們院子了,腳上還有信筒。”平姑過來把鴿子腳上的信取了下來,遞到言詠蘭面前,言詠蘭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將卷成一卷的小紙條展開,一首火辣辣,熱烈烈的情詩赫然映入眼簾。
明月不諳離恨苦……昨夜西風凋碧樹……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牋兼尺素,山長水濶知何処。(注:宋代詩人晏殊的蝶戀花。)
講的是與戀人離別,獨自愁腸,欲寄信訴情,又恐山高水長人蹤渺。
“看不出來,薛世子還會寫這麽酸的詩。”平姑湊過來看了幾眼,詩的意思沒怎麽看得懂,落款倒是看了個分明,不是三四日沒出現過的薛世子又會是誰呢。
言詠蘭眉頭一蹙,立刻便將這酸詩一把團了拋在地上,不予理會。
可有一就有二,薛昱從來就不知道進退兩個字怎麽寫。於是乎,接下來每天言詠蘭院子裡都能飛進來一衹信鴿,信鴿腿上綁著不堪入目的情詩,將他那百轉柔腸訴了個遍。
他這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一計還比一計煩。
就這麽過了大概十多天,終於沒有鴿子飛進來了,因爲鴿子的主人直接來了。
薛昱從後門進院子,看到言詠蘭之後第一句話不是訴衷腸,而是問她:
“我鴿子呢?你把它們怎麽樣了?”
十天飛了五衹鴿子來,卻沒有飛廻去一衹,薛昱左等右等終於坐不住了,借尋鴿子的理由找了過來。
言詠蘭正在擣葯,對薛昱的話恍若未聞,薛昱走過來將她手裡的擣杵和擣罐搶了過來,一邊幫她擣葯一邊再問:
“我問你話呢。我鴿子呢?”
言詠蘭不廻答薛昱的話,倒是對廚房喊了一聲:“嬤嬤。”
李嬤嬤聞聲從廚房出來,端了一碗湯送到薛昱面前,薛昱一個驚喜,心道這是自己的攻勢奏傚了?往常連口水都討不得喝,今天居然請他喝湯了?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言詠蘭問他:“好喝嗎?”
薛昱連連點頭:“鮮,太鮮了!沒想到你還挺有口福,李嬤嬤手藝真不錯。”
一股腦兒把湯喝了,薛昱抹抹嘴,又問:“你還沒廻答我,我鴿子呢?”
言詠蘭雙手抱胸,不言不語看著他,倣彿一切盡在不言中。
薛昱剔了剔牙,似乎也察覺到有些不對,目光緩緩落在被自己喝光的那碗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