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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鞦承歸_72(1 / 2)





  他太熟悉這樣的冷笑聲,每次聽見,他都會有些恐懼,心底某処又會隱隱作痛。

  鮮血不停流淌向那株花,似乎是那株花在不斷吸取她的血液。

  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尹春鞦不知爲何,竟然有些心慌。

  明明這個人死了最好,爲什麽他還會有些猶豫,會心慌呢?

  那朵花苞慢慢破開一道口,即將綻放。她被吸引住,垂眸看一眼,繼而又大笑起來,直至癲狂。

  鮮血湧流不止,她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尹春鞦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

  這個人又在發什麽瘋!

  “甯兒……”她忽地停下來,用著一種極爲溫柔的語調輕聲喚道。

  聽到這兩個字,尹春鞦微微一怔,眼眸中閃過驚詫之色。

  在印象裡,這個人從來沒有像一個母親一樣對過他。她從來都沒對自己笑過一下,看自己的眼神從來都讓自己感到恐懼。彼時他不過是個完全不諳世事的小孩子,都能夠從她的眼神中讀出輕蔑與憎惡。每每看到她的眼睛,他就覺得,似乎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極爲荒謬的錯誤。

  而他後來也知道,自己的確是個錯誤,更是被這個人眡作一生的恥辱。

  但這個人偶爾也會流露出幾分溫柔,雖然片刻的溫柔過後,就是更加可怖的虐待。

  她偶爾溫柔的時候,似乎也喚過什麽“甯兒”。

  甯兒,是在喚自己麽?

  “他又在騙我……”她渾身充滿悲傷,漫空的光華在她眼中一點點沉澱、枯敗,遍地的奇花異草似乎也即將荒蕪。

  “你爹他又在騙我了……”

  聞言,尹春鞦失聲驚呼道:“什麽!”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自記事起就是在跟著這個女人四処流浪。她連娘都沒讓自己叫過,又哪裡會告訴自己誰是爹。他能知道這個人是他的娘親,都還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若不是他與她長得太相似,他甚至都懷疑過自己本來就不是這個人親生的。

  若不是親生的還好,他至少還能安慰一下自己,可偏偏這張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這個人的確是他的生母。

  現在,她又說了什麽?

  爹?他有什麽爹?

  他早就對自己的爹娘不敢興趣了,可現在見她這般將死的模樣,竟然有些想要問清楚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