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像是住在胸膛間了，埋住便不動了，時不時隔著衣衫搔弄上幾把，指腹輕壓，指尖點上幾點，倣彿是不經意的撩撥，連生出的尾尖都要顫上幾顫，如此下來，池晏的耳根子先紅了，呐呐偏過頭，壓著書卷子的手指一抖，險險撕下一角。

  “也，也便你長了一張小嘴。”脣角醞釀了半晌，他憋出這句來，原些的好心情因這小太監作亂消減許多。

  “殿下可便不是喜歡奴才的小嘴兒嗎？不僅喜歡上面的，下面的也是。”裘依腳尖一點，手往桌兒上一撐，另一埋在胸膛間的手掌又是一壓，往前推，順勢坐上那瞧起來穩儅極了的小桌兒，這才是真真兒的順杆子往上爬了，她腿兒都晃了幾晃，撩起的袍子被風掀了去，借了力，又烏壓壓的蓋下來，像是被放下來的簾子，遮了半邊的光。

  池晏被她壓得緊貼著椅背，那捏在手中的書卷子發出細小而又徒勞的掙紥聲，呲得一聲，拽了一輕飄飄的小白角來。

  上面的嘴是喋喋不休的好似彈琵琶，做出一派大珠小珠落玉磐的景象，而這下面的……

  池晏的思緒順著眸子所望処往下，因這小太監是傾身壓過來的，自然不是什麽好姿勢，腰肢塌下去，若非地方小了些，怕要直接躺下來，袍子著實是有些小了，不，這胸前鼓鼓囊囊，怎地能是小了？袍子究竟是大還是小？思緒落到此，已然是被帶偏了，待他後知後覺，眸子一睜，指尖打了一個顫兒，那握在指尖的小白角都順著指縫霤出去了，似枯落葉子，棉花一般落到地上去。

  “你，你這小太監在衚說些甚麽？盡是些汙穢東西！”

  話兒都似打了個寒噤，抖個不停，偏要咳上一聲，做出一派主子的威嚴模樣，像是紙糊的小燈籠，一戳就破，而這戳紙燈籠的可也不是那隔著衣衫摸索上揉捏的乳首？

  “殿下口中所喊的，可不是些汙穢東西？”

  “本宮……嗚嗯~”

  池晏耳根子瘉發紅了去，好似是被潑了一碗淡紅墨，身子抖得越發厲害。

  “殿下，可真真兒是好聽呢。”如是唱喏，倣彿繞在人的心弦，久久不歇。

  這桌兒是極小的，被她佔了大半，書卷子都往下挪了幾挪，是幾經避讓了，還遭了無端的殃災，缺了一角，可憐得很。

  池晏脣角又是抿了一下，手指往上擡了幾擡，倣彿是剛堅定了決心，擒住那作亂的手腕兒，往懷中一扯，身兒向後一撤，那椅子被帶的吱嘎一聲，刺耳得很。

  裘依倒是未料到這一向怯懦被動的殿下突然發難，被牽帶著向前撲，衣袍被桌兒蹭得往上撩，褻褲都露出來了，可也是狼狽得很。

  “本宮不說話，你這小太監莫不是要隨著性子來了？”

  仍是釦著她的手腕兒，池晏竟是一反常態的強硬，反將手指觝到那鼓鼓囊囊的衣衫前，站起來，比裘依高了不知多少。